秋姨娘讓小敏言到一旁去玩了,自己則用絲帕仔細裹著小銀鐲子,粉色的並蒂蓮覆蓋在鐲子上,路施施再看不到鐲子的身影了。
她心覺這隻鐲子對秋姨娘似乎很重要,於是更加慶幸沒有向秋姨娘開口討要了。
她喝了口花果茶,壓壓驚,剛放下茶盞就見秋姨娘雙眼閃爍著一層水光,路施施心中一驚。
「姨娘,這是怎麼了?」路施施出聲問道。
她說著便從袖囊中抽出絲帕,遞給了秋姨娘。
秋姨娘一抬眼,水花更濃,她道了聲「不敢」,才接過絲帕,蹭了蹭眼角。
等她將路施施的絲帕疊好放在一旁,才說道:「不瞞姑娘說,這隻鐲子其實是侯爺所贈。」
秋姨娘沒說清楚。
故而路施施也聽不太懂,既然是景穆侯所贈,那為什麼秋姨娘的興致並不高呢?
路施施耐下心等秋姨娘繼續說。
「只是長久以來,奴家並不敢將這對鐲子看做私有之物,實在是因為,因為……這是先夫人留下來的。」秋姨娘道。
路施施聽著一愣。既是先夫人,那就是路施施的娘親了。
她的娘親,留下了一對銀鐲子?
「敏言弟弟的鐲子是我娘親留下來的?」路施施問道。
迷濛的情愫一下子在她心裡綻開,路施施來侯府很久了,卻沒有人向她提過早逝娘親的故事。
秋姨娘這一說,倒是勾起了路施施心中的憧憬好奇。
只見秋姨娘微微頜首,便向路施施解釋道:「二姑娘莫要誤會,並非是奴家使了不正經的手段向侯爺求來的銀鐲子,是先夫人臨終前留給奴家的。」
她正欲繼續說道,卻被路施施打斷。
「姨娘是正大光明從乾安鄭氏嫁入景穆侯府來的,何必要用『奴家』二字?莫說爹爹不喜歡,就連我都不喜歡姨娘這樣的自稱。」路施施道。
景穆侯寬仁,聽不得「奴家」「奴家」,早免了秋姨娘這樣的稱呼。今日是秋姨娘想到了先夫人,一時生情,想著要敬畏先夫人,才做起了消失良久的自稱。
經路施施一點過後,秋姨娘便不再扭捏,「先夫人臨終前留下鐲子,是希望侯爺再娶,生下景穆侯府的長子。」
「可姑娘是知道的,侯爺並無此想法,否則又怎麼會收養義子?只是……只是先夫人娘家的鄭氏不願,就將我送來了這裡,又有了敏言,侯爺想起先夫人的話,就將一對銀鐲子給了我,讓我好生保管。」
秋姨娘說著,拿起被裹好的鐲子放在了路施施的手心,「其實早該如此了,只是二姑娘從前……不喜談笑,我害怕惹惱了姑娘,就從未提過此事。想來現在物歸原主也來得及吧。」
路施施本聽著娘親的小故事,卻突然被塞進了銀鐲子,故事已經聽完了,路施施也是大人了,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
所以她趕忙拒絕了秋姨娘所謂「物歸原主」的行為。
「姨娘,我不是推辭,我已經不是敏言那樣的稚子了,這銀鐲子您就算給了我也沒用啊,給了我就是浪費,還是浪費兩隻。」路施施彎著眼眸,無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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