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個站立不穩，也跟著墜落下來……

「奶奶...」撕心裂肺地叫著，然後猛然醒過來。

抬頭看到站在床邊的洛承，正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小柯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微笑，臉上還是一副悽苦的表情，好半晌才扯出一個笑容，「韓哥，還沒睡啊？」

「又做噩夢啦？」洛承看到小柯之前睡著的時候，滿臉的驚惶，見他醒過來，忍不住關切地問。

「嗯。」

「放下過去，就不用被噩夢桎梏了。」

「韓哥，你看過《肖申克的》嗎？裡面有一句話：這些圍牆很奇怪，剛來的時候沒會恨他，慢慢你會習慣它，日子久了，你會發現你離不開它。」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覺得這是噩夢呢？我只是習慣了笑，習慣了做夢，僅此而已。唯有這樣，我才感覺到舒服。」

小柯的眼睛又失神了，似乎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洛承只能輕嘆一聲。

就在洛承準備和衣而睡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蒼老而淒切的叫聲，「小娟，回來吧——：小娟，回來吧——」

「毛毛，回來吧——；毛毛，回來吧——」

老秀才的叫聲在古宅裡面不斷迴響，在這個幽冷的晚上，透著一股森森的鬼氣，與一種徹骨的絕望。

隨後是一陣咳嗽聲，似乎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老秀才喘息了一陣，搖起了鈴鐺，「叮鈴鈴，叮鈴鈴」地響。

「魂魄回來吧——回來吧——咳咳...殺了……殺了那個殺千刀的林大...再帶走我吧，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洛承臉色凝重起來。

另一邊廂的林大，此刻正瞪著血紅的雙眼，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狗，隨時都要擇人而噬。他的面前，整整齊齊地擺著兩具屍體。

兩具屍體都沒有了下半身，其中一具失血過多像陳紙一樣灰白。另外一具，被水泡得浮腫不堪。

兩具屍體都因為變形而變得面目全非，但林大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林二和林老三。

當時林二一天一夜沒回家了，結果有個村民匆匆來尋他，說竹林里發現了一具屍體。林大看到屍體的瞬間就目眥欲裂，整個人如遭雷擊。

結果林二的事情剛處理完，又有村民報告林老三捕魚出事了。

林大不知道當時是自己是什麼心情，但他看到現場知青全部走了，水下只有一具他弟弟的屍體的時候，他沖天的怒氣終於爆發發，一拳擂在岸邊的樹上，血液順著老樹皮淌下來。

林二的屍體腸子還在，烏黑腐爛，散發著惡臭。而林老三的腸子已經被掏空了，也不知道是被水下的東西吃光了。

林大繃著鐵青的臉，也不怕臭味，幫林二收斂好腸子。然後把兩個人分別放進棺材裡。

棺材是匆忙之間做的，顯得頗為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