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你就這麼為外面那個考慮是嗎!」
虞清咬牙怒視著他,揚起匕首直接朝著段宿的脖子刺了過去。
他沒躲,甚至是抱著隨意與必然的心情閉上了眼。
但虞清終究沒有刺下去,匕首落在了距離他脖子僅僅幾厘米得位置,寒光微閃,冰冷的氣息正在不停地刺激著脖頸。
「 ......」段宿張嘴,驚訝地看著虞清。
此時的她低著頭,垂下的長髮將她的臉全部給遮了住,段宿看不分明她的表情和情緒,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你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要替他還?」他聽到了虞清的質問,聲音很平淡,仿佛暴風雨前常見的寧靜,「就因為你是他的一部分嗎?」
「可是我不是我的一部分啊......我是完整的,那把刀插進我身體的時候, 我的所有的感覺都是完整的,你無法感同身受, 你也沒辦法讓我得到復仇。」
她的聲音越來越細微,卻又像是前進巨錘一下一下敲進了段宿的心裡。
他錯了, 他好像真的為了自己,把一切都玩過火了。
他對不起她, 他是個罪人。
他忽然強烈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不僅是對外面的自己,更是對這裡的世界。
他沒有經過虞清的同意就將她拉了進來,還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憑什麼呢?
就像虞清不停地質問,那句「憑什麼」,他真的給不出一個稱心如意的回答。
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憑藉的,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沒有給眼前的人任何好處。
「對不......」
「閉嘴!」虞清吼道,她抬眼,平靜地盯著段宿,「我不接受這三個字,你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說你哪兒哪兒錯了。」
「你本來就有錯,不用一遍一遍強調給我聽,我也不需要你提醒我,我一直都記著的。但是,你要記得,這把匕首我不會落在你的身上,我要報復的,是完整的你,不是現在這個沒用,還喜歡自欺欺人的你。」
段宿別過眼,沒做什麼承諾,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沉默有時也是一種回答,更何況沉默的人我看過太多太多。你們以為沉默能夠保護好自己,卻不知道沉默能夠直接出賣了自己的心思。」虞清慢慢從他的身上下來,站在他的面前,將垂落在身前的紮起來,「段宿,你是不是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
段宿瞳孔緊縮,怔愣的看向虞清。
眼前這個已經將頭髮紮好了的女人正垂眼看著他,居高臨下的模樣仿佛在看路邊的一條沾滿泥濘的野狗。
但是她的眼神沒有任何嘲諷,反而是淡漠與極致的冷靜。
就好像她明明是看著自己的,眼睛卻已經透過他的外殼,看到了內心的東西。
「哈...我果然沒選錯。」
段宿自言自語說道,然後撐著站起了身子。
「我其實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段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恢復了原本矜貴的模樣,「副本三可以開啟了。」
「外面的那個我,開始更新了。」
——
在自己寫下下一行字後,心裡的情緒在這一刻像是巨浪翻湧,不停不停地拍打著本就不算結實的堤岸。
他甚至回去看了眼前面已經被改動過的情節,他想找到任何虞清的存在,但是為什麼,他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林七......
這個原本應該是在虞清操控下的人物,怎麼越看越像自己原本筆下的人了?
虞清,她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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