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揚整張臉都徹底冷下來了,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男人搖搖頭,完全說不出話,嘴裡念念叨叨:「不是我,別找我。」
儼然指不上他們回答問題,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在蔣薇身上。
蔣薇哭得整個人一副隨時可能暈厥過去的樣子,但又在眾人的目光壓力之下,抽噎著說道:「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根沒有……的樹。」
大概是真的怕,她連包袱兩個字都含糊不清過去。
「他們兩個砍,我在旁邊扶著樹幹。」
「誰知道,怎麼突然就從樹上掉下來這個,我發誓,剛才真的沒有這個東西,我們反覆確認了才砍的。」蔣薇一臉驚恐,但口齒清楚,不像是在說謊。
崔揚臉色徹底黑下去,只同情地看了眼砍樹的那兩個人。
雖然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一種規則,但是以他的經驗,這兩個人今天晚上怕是懸了。
「要不還是一起砍吧。」有一人說道。
「是啊是啊,大家確定了才砍。」又有人附和。
砍樹是要緊,但先得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崔揚看了眼不早的天色,又看著不斷叫囂的人些,終於還是鬆口道:「那一起吧。」
人們繃緊的臉色鬆了松,說得不好聽,一起行動,大家做一樣的事。
被死亡選中的機率都要低一點。
眾人繼續往前找樹,閔梓落在了最後,仍舊盯著那塊包袱,它留在那兒,也沒人敢去收殮。
她蹲下身,仔細觀察骨頭上的痕跡,骨膜上還有很多小洞,就像是被某些動物牙齒貫穿了。
看著那密密麻麻整齊的小洞,閔梓不由得想到水蛇。
越宜民遲遲沒見到閔梓跟上來,轉身回來看她蹲在地上,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還有什麼問題嗎?」
閔梓搖搖頭,「不好說,可能還有些東西。」
說罷,站起身與越宜民跟上大部隊。
果然,如同崔揚擔心的那樣,雖然已經抓緊效率,眾人輪流砍樹。
這樹木看著細,一斧頭下去跟砍石頭一樣,只有淺淺一道痕跡。
費盡力氣,也只砍了六根樹木。
拿來修橋是遠遠不夠的。
崔揚點完數目,剛想說再砍一根,面朝對岸的車筠就說道:「那人已經等著了。」
眾人回頭,那女人撐著油紙傘站在竹屋旁,明明看不太清她的神情,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她在看著他們。
崔揚瞥了眼天色,剛才還有些日光,現在都已經徹底暗下去了,還在下的雨似乎雨勢變大,飄進傘下,模糊了大半視線。
他還是鬆掉緊緊憋在喉嚨的一口氣說:「我們分批過河,先把這木材運過去。」
這一次還是閔梓他們打頭,只不過確定了安全性,崔揚和蔣薇也站了上來。
四人站在木筏上,沒一人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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