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來倒沒走多久，求生者各回各家。

越宜民先是從老地方拿了菜，上到頂樓堂屋，問閔梓：「這菜還能吃嗎？」

話說的語焉不詳，閔梓卻明了，越宜民是怕被水蛇爬過有毒。

閔梓摸了摸，沒有那種奇異的滑膩感，點點頭：「能吃。」

越宜民得了準話，才收拾菜把它煮進鍋里，鐵鍋很快散發出香味，他聞著這人間煙火味，才有了點活著的實感，好了之後，趕緊給兩人盛上。

他小小啜了一口，就聽到閔梓冷不丁說：「有毒也得吃啊，毒死比餓死。」

越宜民：「……？」手裡的湯突然不香了。

呆呆看著閔梓若無其事地喝了一碗，他才慢一拍反應過來自己被逗了。

越宜民也沒氣，反而跟想到什麼一樣，小聲道：「這兩次走的路倒是一樣，但周圍的景象大變樣了。」

來時的草叢賊高，還有數不清的蟲子，回來的時候卻是平坦向下的枯草地。

他記憶力不差，明明走的都是同一條路。

閔梓也注意到這一點，這個村子看來有很多秘密。

「對了，你聞過一種味道嗎？淡淡的臭味，很刺鼻。」

「你是說，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嗎？」越宜民問道。

閔梓點點頭。

「這種味道有點特殊，我覺得我好像聞過。」越宜民努力回想。

閔梓也沒催他，她看向外邊的村子，不知什麼時候起了淡淡的白霧，烏雲密布，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下雨就意味著水量劇增。

「我想起來了，是雄黃！」越宜民眼睛一亮，聲音出奇的大。

冷靜之後解釋道：「我小時跟著父母回老家，老家還有些舊習俗，端午時節我爺爺都要在牆角撒雄黃，小時候不懂事，用指頭沾了點，被打慘了。」

越宜民還在說著，外邊就下起了不大的雨，天色陰沉，細雨飄飛，隔著窗看去，一切都霧蒙蒙的，葳蕤的樹木隨著微風搖曳，絲絲雨線打在水面上，泛起小小的漣漪。

閔梓仔細聽著，這女人以雄黃塗身，顯然就是為了自保。

雨勢沖刷著泥土，攪得清澈的河水渾濁，看不太清底下是什麼狀況。

只覺大片的黑蔓延開來。

會是水蛇嗎？

但又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雨打在竹樓屋頂上，啪嗒啪嗒聲不絕，在寂靜的夜裡，交織成困意的蛛網。

越宜民聊完童年趣事，心裡也放鬆了些，被這困意搞得頭一點一點的，卻礙於昨晚那事，不敢回去睡覺。

閔梓看得好笑，讓越宜民回去睡，只叮囑著別睡太沉。

越宜民一口應下，但就看他的樣子，估摸一沾枕頭就睡死過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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