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識人不清,多少次在寧燾面前護著別人,最後卻險些害他去死。
大師兄又如何,不過也只是一屆有嗔痴欲望的凡人。
「小裴,你不要聽他的,不能學他。」
這一句話,他說地牙齒打顫,聲音發抖。
見他著急上火,眼神憂慮到幾乎要盯她盯出一個洞,裴裹兒不敢多說了,她沒想到反應會這般大,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無措,明明徐簾霧比她還要小,她是姐姐才對。
這些話,茅山派時,她都聽慣了,甚至有一段時日也愛說。
當初,其實這個嘴賤愛挑刺專說的就是她。
後來,她長大了,在外面待的多了,久而久之,話少了,也就沒再提過。
今日只是想安慰人,卻又弄巧成拙了。
「……我不知道不對。」
「他們也愛說我多管閒事,當初我說話也不好聽,但真的現在都好端端的活著,比很多人活的都長。」
裴裹兒努力比劃解釋,手抬起又落下,甚是慌張。
她不覺得這些話能傷到人,她也從沒被這些話傷到過,或許曾經傷到過,但現在她已經早已不會聽進心裡了。
就算罵她又如何,只要她活的久,好好的沒死,那就是她最想要的。
第一次見她如此諾諾的模樣,徐簾霧眸光驟然縮了一下,眼裡酸澀,只覺得心口好難過。
愧疚沖塌了他的防線,反省自己因為旁的事情將情緒遷移,以至於太過苛刻。
「小裴,沒事。」
「不是你的錯。」
那些帶著侮辱字眼的話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好,自以為是到覺得她學了壞。
可她只是想用自己的運氣,單純地寬慰別人而已。
心裡的疲累讓他撐不住,又漸漸坐回了角落裡,朝著裴裹兒輕輕招手,往自己身旁拍了拍。
壓抑的氣氛有了一點點流通,裴裹兒終於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乖乖地坐到他身邊,抱著下巴歪頭看他。
徐簾霧睫毛顫了顫,看著還依然毫無芥蒂想與他靠近的少女,一字一句地斟酌過,才敢開口。
他咽了咽嗓子,讓聲音更清晰些,
「對不起。」
「只是我……有些控制不住,抱歉。」
裴裹兒微微揚起臉龐,水潤的眸子裡映著他的樣子,沒有一點怨氣。
「師兄,你只是不開心,沒關係。」
是啊,他就是不甘心,不相信,不歡喜。
徐簾霧不得不承認,楚琢玉可能的背叛、那些他聽到耳朵里的埋怨,他一時無法接受,亦或是很久都無法接受。
他把臉捂起來,很久很久,聲音囫圇不清地告訴她。
「小裴,他們說的都不對。」
「世上既有惜命的自私之人,也有寧願馬革裹屍的勇武之人,有不愛說話之人,有說話不好聽之人,可這都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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