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少,又瘦了好多,他應該很冷。
陳文嘉沉默不語,但是用肩膀擠著丁寒。
丁寒立馬明了,手鬆開,縮進陳文嘉的懷裡。
陳文嘉摟著他,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捏住他的指腹。
丁寒的手並不柔軟,上面有淺淺的一層繭子。
陳文嘉揉了一下,進而包裹住他整隻手,將溫暖傳遞給他。
溫絮柳嚷嚷著說等會要下墓去探探路,讓小七把史蒂夫舉著下樓梯。
史蒂夫蹦蹦跳跳地走,又慢還容易摔,下來的時候趔趄好幾次。
溫絮柳說要體諒少數族群,也要尊老愛幼,讓小七抱著史蒂夫下去。
小七一個黃花大小伙子,連喜歡的人都沒抱過,自然不願意抱一個嘩啦啦掉鱗片的腥臭老人魚,他死活不干,說自己力氣小,抱不動。
但小七不抱就得找別人抱,其他人也不想抱,立馬把小七往史蒂夫那里拖,小七則死命巴拉住溫清瞳的腿,說不公平,他要求選舉投票,而當事人史蒂夫則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鬧騰。
那邊吵吵嚷嚷,而角落裡,陳文嘉和丁寒相互依偎在一起,他們看起來是那麼親昵、那麼溫暖。
陳文嘉幫丁寒取暖,她的舉動看起來很溫柔,然而她卻說:「你不能跟著我。」
她一句話就把剛要升起來的溫度打散。
陳文嘉沉默兩秒,說出那幾個她連提都不敢提的字,她說:「跟著我,你會死。」
她身邊已經死了很多人,她不敢想丁寒會是下一個。
陳文嘉怕丁寒說只要能跟著他,他不怕死,所以她繼續道:「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傷心。」
言語無法表達她萬分之一的情緒。
如果她真的害死了丁寒……她不敢有這個設想。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的五臟六腑、她全身的經脈、她全部的思緒都會崩塌掉,她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一個瘋子、一個精神病。
要是承受不住,她可能會像小葵那樣用自殺使自己解脫,也有可能懷著深切的憎恨,像張友康那樣用活著折磨自己。
不管她會選擇怎樣的方式,她都只會期望一件事:希望丁寒活著,只有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或許活下去的丁寒不會再喜歡她,甚至忘記她,這都沒有關係。
丁寒本來就在一條光明大道上,他就像是氣運之子一樣,被所有的一切眷顧。
丁寒應該在他的坦蕩大路上受人崇拜、受人敬仰,而不是和她在一起,最後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或許是臭水溝、或許連屍骨都不剩。
陳文嘉越發堅定了推遠丁寒的決心,她說:「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不會死,但如果你跟我,我會害死你。」
她做的事情確實很危險,如果非要形容,她就是在與【零】這些自稱神明的人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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