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裡壓抑的氣氛,也少了許多。
文德殿,周晟收到了展家的奏摺。
展父替展洌英作保,奏請遵聖上口諭,隨軍出征。
周晟罵了一句:「胡鬧。」
柳星淵嘀咕了一句,周晟呵斥道:「說什麼呢?」
柳星淵:「那個,陛下,這不是您自己在宴會上說的嗎?」
柳星淵學著周晟當初的樣子,雄赳赳氣昂昂地道:「比什麼比?有病。有本事到戰場上比去。」
柳星淵嘿嘿一笑:「陛下,您看,這不能怪展家,這不是您自己說的嗎?您是天子,總不好出爾反爾吧?」
周晟嘴角抖動了兩下,欲言又止,顯然他說話沒考慮周到,不嚴謹,讓人鑽了空子。
周晟正要駁回,腦海閃過昨晚紀平安的話,讓他每個決定慎重,周晟擰了擰眉,問道:「皇后在未央宮嗎?」
福如海:「陛下,今晨冬春過來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帶冬春去醫善堂了,說是醫善堂今晨緊急送來了一個病人,病情十分嚴重。」
聽到紀平安終於又願意出宮了,周晟反而鬆了一口氣。
出宮好,出宮走走,她的心情會好許多。
周晟:「皇后回來,提醒朕一聲。」
福如海:「是,陛下。」
……
紀平安帶著冬春匆匆趕到醫善堂。
診室內躺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男人口吐鮮血,已經失去了意識。
紀平安一邊把脈一邊問:「怎麼回事?」
男人的妻子癱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我男人在碼頭扛沙袋,今天凌晨,有一船貨到,我男人收到工頭的消息,早早地就去碼頭等著了。沒想到,剛卸了一半的貨,新回港的貨船失控撞了過來,我男人失足落水,又被那失控的船撞了,然後就成了這樣。」
男人的妻子哭著跪求紀平安:「紀大夫,求求你,救救他,我們全家老小就指望著他一個人,求你了,紀大夫,他不能死!我兒子今年才七歲,他還要讀書啊。求你了,紀大夫。」
紀平安:「我知道,你先出去,我給他檢查。」
冬春扶著男人的妻子離開,紀平安接過李庭繪遞過來的剪刀,剪開了男人的衣服。
李庭繪道:「我剛才也檢查過了,心肝脾肺腎,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傷情實在是太嚴重了。」
紀平安將剪下來衣服扔到一旁,開始仔細檢查男人的身體。
沒有ct機,看不到內部情況,只能靠觀察和觸覺。
紀平安一碰男人,男人就開始嘔血,正如李庭繪所說,是多臟器受損,需要立刻縫合。
但她一個人,在這麼簡陋的環境下,做這麼大的手術了。
如果一個人做,且不說不能保證成功率,手術至少要十幾個小時,沒有現代麻醉劑,也沒有呼吸機等,十幾個小時,那真的會要命。
紀平安想了想:「冬春,你去展府,找紀昂蘭,把她叫過來。江姨,你去醫鑒司,請朱女醫。李姐姐,你和我一起消毒,準備手術。郝珍,郝夢,你們燒水,消毒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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