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這是把路走窄了啊。
一個時辰後,李父昏倒在地,福如海著人將他送回了李府。
這麼一番折騰,天也黑了。
周晟從文德殿出來,來到了未央宮陪紀平安吃飯。
吃完飯,紀平安和周晟坐在軟塌上休息。
快入冬了,天氣冷,紀平安拿了一條毯子,兩個人蓋著。
紀平安:「我以為你會很在乎外界的謠言,沒想到你根本不在乎。」
周晟饒有興趣地看著紀平安:「看來你對我有很多誤解。從愛民如子到現在。」
紀平安吃了個蜜餞,「大家都這麼說。」
周晟:「你出宮一趟,還問了很多人?」
紀平安:「你別再想歪了,不是謝浯嶼和我說的,我是去開封府打聽雲貴人和展侍衛的事情時聽見旁的人說的。」
周晟身子斜靠在軟塌上,手撐著頭,「帝王處理朝政,最重要的是維持權力的運轉和穩定。要是一點謠言就能影響決策,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動搖君心?」
紀平安下意識反問:「那你和我吵半天?」
周晟閉著眼假寐,被拆穿自己沒控制住情緒破防後裝睡著了。
紀平安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好面子,也懶得揭穿他。
夜裡,下了一場小雪,稀稀拉拉,到天亮時,又化了,只能從呼吸的清冷空氣中探究出一絲雪的味道。
文德殿,展父再次來請罪。
展父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皇上,臣十三歲從軍,跟隨宣威將軍南征北戰,距今已經三十三年。三十三年,臣身上負傷兩百三十二處,每逢寒冬臘月,傷口便會隱隱作痛,長子,展冽軍戍邊七年,於去年才得以回京團聚。臣和犬子效忠陛下,效忠大業,絕不敢有二心,請陛下明察。」
展父俯首叩拜:「臣自知犬子展冽晉此次所犯罪責嚴重,非死不足已謝罪。但犬子畢竟是臣的親生骨肉,是他娘懷胎十月生下。陛下,臣的長子,戍邊七年,二次戍邊五年,臣戍邊十三年。家中一切都是臣妻子苦心照顧,這麼多年,臣上不愧君主,下不愧黎民,但臣愧對臣的妻子,兒女。陛下,請饒恕犬子死罪,一切罪責臣願意一力承擔。」
說著,展父將自己持握多年的虎符雙手封上,「請皇上罷免臣鎮國大將軍一職,子罪父償。」
周晟:「這是你深思一夜的結果?」
展父:「求皇上成全。」
周晟讓福如海將虎符接過,青桐鑄造的虎符,剛交接是還是金燦燦的,歷經多年,上面的色彩早就暗淡,變得灰撲撲。
周晟:「退下吧。」
展父:「是,臣告退。」
待展父退下,周晟將虎符放到一旁,「福如海。」
福如海:「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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