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海:「是,雲貴人,奴才記住了,一定一字不差地帶給貴妃娘娘。」
雲貴人擦乾淨眼淚,打開瓷瓶蓋子。
哪怕已經存了死志,真正面對的時候,死亡的恐懼在四肢百骸蔓延,雲貴人抓著白瓷瓶,渾身發抖。
可是,她不能抗旨。
她的身後還有母族,皇上已經網開一
面了,抗旨就是逼皇上問罪李家。
雲貴人將白瓷瓶放到唇邊,保住了母族,她也沒什麼遺憾的了,若說有,那便是連累了展冽晉。
是她太寂寞,才會像在寒冬臘月抱住唯一一個火爐一樣死死地抱住他。
是她錯了。
「等等!」
紀平安沖了過來,一把搶走雲貴人手裡的毒藥,扔在地上。
福如海和一眾人等跪下,「給貴妃娘娘請安。」
紀平安抓住雲貴人的手,「跟我走。」
福如海趕緊攔住:「貴妃娘娘,您這是幹什麼啊。是皇上下旨讓奴才來送雲貴人一程。您這是抗旨啊。」
紀平安抿了抿唇:「總之,他要是想殺雲貴人,先殺了我。」
紀平安心裡也怕,但還是強行拉著雲貴人走,但云貴人死死地拽著她不肯離開:「貴妃娘娘,罪女知道你愛護我。但是不可以。」
雲貴人對著紀平安搖頭,含淚說道:「罪女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紀平安不解。
雲貴人:「罪女走了,就是抗旨,禍連家人。」
好討厭這種連坐制。
紀平安心裡就像粘滿了蒼耳一樣難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哪兒哪兒都難受,掙脫不掉,甩不掉,快瘋了。
紀平安站著不動,雲貴人掙脫開手,「貴妃娘娘,這是罪女的命,從入宮開始的命。」
說完,雲貴人跪在地上,「請福公公再賜罪女一瓶毒藥。」
福如海:「是,等貴人稍等。」
福如海讓小太監再去取鶴頂紅。
鶴頂紅取來,紀平安又一次砸了。
福如海:「貴妃娘娘。」
福如海走到紀平安身邊,拼命給她使眼色:「事關皇家顏面,不要惹怒皇上。」
紀平安閉了閉眼。
規矩,體統,皇家顏面,軍權禁忌,母族性命。
一層又一層壓在頭頂的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紀平安深呼吸一口氣:「福如海,今天雲貴人我一定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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