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小姐,咱以後真的別管陳落雁了,她太晦氣了。」
紀平安笑了笑,點點頭,冬春這才滿意,哄著道:「小姐,再喝一點點,咱們一點點地抿進胃裡,不牽扯喉嚨,應該會好一點。」
紀平安點頭,一小碗藥,喝了許久才喝完。
江厭站在門口,瞧見了,抹了抹眼淚,繼續去磨藥了,朱女醫開的藥方很厲害,但是塗抹的藥膏裡面有幾味珍貴藥材,是以這種藥膏量很少,長公主那邊送來了藥材,需要新鮮製備藥膏,她得快點做好
,不然朱女醫留下的藥膏用完,就沒藥可用了。
過了會兒,每天這個時辰過來準備看診的李庭繪也到了,一聽消息,氣炸了。
「什麼護國公這麼蠻不講理!都說了平安妹妹到的時候胎兒就已經保不住了,他是聽不懂人話嗎?」李庭繪氣得呼吸急促,「我去開封府告他去!他這是草菅人命!」
李庭繪氣瘋了,轉身就往開封府跑。
今天她就要討個公道!她就不信這世界沒王法了!
紀平安趕緊招手讓冬春去追,護國公可是一品,小世子胎位不正胎死腹中這事本身就很難證明在接生的過程中到底有沒有問題。現在又沒有攝像頭記錄留證。有沒有罪,全憑護國公一張嘴。
醫善堂和護國公府對上,那完全就是雞蛋碰石頭。
醫學又是十分專業的學科,沒有專業知識的人很難判斷,陸大人也不例外。而且剖腹產這件事聽見起來就很像殺人,就更辯駁不清了。
紀平安嘆了一口氣,可是這一嘆氣,喉嚨就疼。
門被推開,周晟慢慢走到床邊。紀平安嗅到了薄霧與露水的寒氣。
周晟抬起手,輕輕碰了碰紀平安脖子上的淤青,眼底風暴隱忍,「疼嗎?」
紀平安就這麼坐在床上,抬頭與他對視,深深凝望。
紀平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如蝴蝶翅膀般扇動了一下,眨眼間,眼淚落了下來。
委屈如漲潮一般,瞬間將紀平安淹沒。
她撲到周晟懷裡,緊緊地,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
突然好委屈好委屈。
明明見到冬春,她還能笑著安慰冬春,可是見到盛州那一刻,心裡的委屈就決堤了。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甚至都輪不到她在保大和保小之間做選擇。她給陳落雁開刀的時候,胎兒就已經死了。
結果又是這樣,又是差點無辜死掉。
白綾纏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醒來的時候,她也好怕好怕。
周晟愣了一瞬,抬手將紀平安護在懷裡,紀平安很瘦很小,他的氣息能全部將她包圍起來。
感受到懷裡的人因為害怕而顫抖,周晟眸光驟沉,還是讓護國公死得太輕鬆了。
他將大手放在紀平安的肩膀上,輕輕安撫她,「紀平安,沒事了,你現在是安全的。」
紀平安將周晟抱得更緊,眼淚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周晟眉心籠起,似乎感受到了懷裡的人微妙的變化,卻無法明晰這代表什麼。
周晟:「紀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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