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彎月高懸,樹影婆娑。
宋知音手指玩著紀平安微潤的頭髮,「我感覺大哥不對勁,但是問他又什麼都不說。」
這種感覺紀平安也有。
宋知音:「大嫂去世後,大哥雖然表現得和以前沒什麼差別,但我總覺得他變了,有點萎靡,又有點瘋狂的感覺。以前大哥和我們說話會推誠置腹,現在他總把心事擱心裡。家裡氣氛很沉重。」
紀平安:「可能是太傷心了,也許過段時間就會好。」
宋知音懨懨道:「希望吧。知書和宋明禮也讓我很難受。宋明禮嫌棄知書嫁過人,不是完璧之身,我本以為以知書性子的驕縱,肯定會把宋明禮罵一頓打一頓,然後和他斷個乾淨。堂堂尚書家的千金,哪缺好夫婿。我沒想到的是,知書罵了也打了,可是沒過幾天,又眼巴巴地回去找那個宋明禮,低聲下氣地求和好。
我說她,她就和
我鬧。我去找娘,可是經過薛家的事情,娘怕了,她覺得自己錯了,害了知書,怕自己再干涉知書的感情,又一錯再錯,每日焦心流淚,眼睛都快哭瞎了,卻不敢說知書。大哥那樣,我不敢煩他,二哥忙著公務。薛家牽扯出一大堆官員,全部被處理,朝堂上官職空缺出來了許多,宋明禮已經候補到了官位,將會留在京城,爹也沒辦法把他調走。」
宋知音說著,眼睛都紅了,「小表妹,你說愛情真的就那麼可怕嗎?讓好好的人一下就變了,變得陌生,變得卑微,變得不像自己。」
紀平安:「我也不知道,興許知書表姐只是忽然上了頭,等冷靜下來就會想明白。」
宋知音:「看知書為了一個宋明禮放下自尊討好的樣子,我又氣又惱又恨又無可奈何。他宋明禮憑什麼?愛情如果是這個鬼樣子,還真不如不要。若是我,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作賤自己。」
宋知音說到激動處,心底害怕,忽然抓緊紀平安的手臂:「小表妹,你若是遇著喜歡的人了,可千萬不要變得和知書一樣,我們都不要。」
紀平安:「知音表姐,你冷靜一點,我不會的,你也不會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對待愛情的方式也不一樣。」
紀平安和宋知音在床上躺下,宋知音今夜似乎格外難受,格外孤單,格外想傾訴。她說了宋家許多事,小時候,長大後,還有宋家的發家史。
從爺爺考中進士有了官身,但奶奶救了先皇后,宋家開始展露頭腳,到宋尚書夾縫求生,左右逢源,尋求為官之道。
越聽,紀平安心裡越內疚。
因為她聽來聽去也沒聽到有類似於免死金牌之類的東西。
這要是她和許芍珺出逃計劃失敗,她被暴君抓了,宋家上下絕對死定了。
紀平安不死心,問道:「奶奶好歹救過先皇后的命,真的沒有什麼丹書鐵券這種關鍵時候可以救命的東西嗎?」
宋知音白了紀平安一眼:「你想什麼呢?丹書鐵券這種東西只是榮譽的象徵。別說宋家沒有,就算宋家有,君要臣死,你就是拿出十份丹書鐵券都沒用。」
紀平安心虛地乾笑:「知音表姐,時辰晚了,我們睡吧。」
宋知音:「嗯。」
紀平安躺在床上,背對著宋知書,咬著手指,內疚如潮水,快將她溺死了。
紀平安想,要不她去找個死人配個冥婚把人籍戶口遷出來吧?
但是這種鑽空子的辦法有用嗎?
第二天一大早,紀平安就去衙門諮詢了。結果很顯然,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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