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訥訥然,長公主起身更衣。
很快,低調的馬車駛入了開封府。
開封府府尹入宮辦事,並不在開封,而且紀平安此案只是非法行醫,並不大,夠不上開封府尹親審。是以,此次長公主駕到,仍然只有包仕昌帶著開封府上下迎接。
一番繁瑣的禮儀後,長公主和包仕昌轉入開封府內院。
包仕昌一張國字臉如同開封府公堂之上的鍘刀一樣不近人情,他問道:「長公主殿下駕到,不知有何吩咐?」
長公主淡淡道:「今兒個本宮身體不舒服,怕是舊疾犯了,想從包大人這裡借個人回長公主府為本宮看病。」
包仕昌:「敢問長公主想借誰?」
長公主芙蓉面上露出一抹笑容:「你說呢,包大人?」
包仕昌露出了為難之色。
他很想當個正直不畏強權的人,事實上,在面對別人的時候他也確實如此。
但是,自從奉直大夫死諫,撞柱倒地,皇上朝堂照開,讓他們所有人看著奉直大夫一點點流血死去之後,包仕昌一直到今天都心有餘悸,於是,以前一言不合就剛正不阿鐵血直諫的包仕昌,在官場上儘量堅守原則的同時,學會了委婉說話。
包仕昌輕輕地清了清嗓子,「殿下,那紀平安犯的是非法行醫之,罪名本就不大,下官是按律而為。七日刑法很快就會過去。」
長公主微微挑眉。
翠雲姑姑怒道:「包大人,你的意思是讓長公主殿下在病魔的折磨下活活忍受七日,直到紀平安七日後出獄?」
包仕昌:「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翠雲姑姑:「包大人,既然紀姑娘犯的只是輕罪,又何必死板地恪守教條主義?那於兩楹,公主殿下在來的路上已經打聽過了,得的是不治之症,而且在遇見紀姑娘之前便已經病入膏肓,本就命不久矣。於兩楹不論生死,訛不到紀姑娘頭上。包大人,人心向善,咱們做人做事總得講良心,律法無情,但有時候也可以酌情法外開恩,不是嗎?」
包仕昌:「這位姑姑的話,恕下官無法認可。」
長公主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敲了敲,微小的聲音卻讓包仕昌那強硬的語氣柔和了幾分。
但語氣歸語氣,態度歸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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