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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復:「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前次退婚是我的意思,只是你我父母並不同意。」

周萍萍哭著質問:「那現在呢?你什麼意思?」

薛止復臉色變幻:「我替我父親向你道歉。只是如今父親好不容易同意退婚,我心中焦急,怕錯過這次,你我婚約便再退不了,故而沒有阻止他……是我對不住你。」

周萍萍愣了愣,萬萬沒想到薛止復到了現在還要退婚。

周萍萍哭得更厲害了:「什麼道歉不道歉的。你虛偽!我知道,你們薛家就是嫌棄我們成平侯府風光不再,怕我們連累你們。你們就是覺得我父親是因為髒病去世,所以我也不乾淨了,嫌棄我。你混蛋,混蛋,混蛋!」

從花柳病被傳出,成平侯府聲名盡毀,往日圍繞在她身邊唱著美好讚歌的官家小姐對她避如蛇蠍,到她因為月事不吉,不能親自送父親最後一程,再到現在薛家不顧體面,撕破臉,勢要不顧一切地退婚,積壓在心底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沖毀堅固的堤岸,將女兒家的一切自尊與驕矜沖得稀巴爛。

周萍萍放聲大哭。

薛止復站立許久,「周小姐,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我婚約本身就只是父母之言,媒……」

「滾!」周萍萍大喊,「我不想聽你這些虛偽做作的台詞,我恨你,你滾!」

薛止復鞠躬道歉,轉身離開。

周萍萍伏在長椅上,眼睛都哭紅了。

宋懷章走過去,遞給周萍萍一張乾淨的方帕,「周小姐,你窈窕無雙,又何必因為一個自私且無法欣賞你的人而傷心落淚呢?」

周萍萍看著那如玉般細膩的手上躺著的一方方帕。

方帕素淨純白,沒有任何標記。

周萍萍別過頭,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們宋家人有這麼好心。」

宋懷章笑了笑,將方帕放在長椅上,「周小姐,人生綿長,只要是人,都會走過高山,跨過低洼。如今成平侯府處在低處,但宋某相信,成平侯府遲早有一天能重獲榮光。至於花柳病……」

宋懷章聲音如玉石相擊,直叩人心:「不管外界如何揣測,宋某始終認為,禍不及家人,清則自清。」

周萍萍本就是強撐,這會兒被宋懷章溫柔勸說幾句,眼淚又淌了下來,「說的是好聽,可是旁人的舌根子能殺人。」

宋懷章:「世間多喧鬧,等這一陣過去便會好。即便花柳病被世人稱作髒病,宋某也始終相信,髒的是人心,而不是那些被牽連的無辜之人。」

周萍萍手指抹去眼淚,「你當真這樣想?」

宋懷章卓爾青松,「名聲貞潔,不過是世俗用來馴化的產物,傳至今日,變為了狩獵者們手中的鞭子,弓箭,對準他們想要對準的獵物,只有膚淺愚鈍者才會把這些東西當真。周小姐出身高貴,不需要為這些東西煩惱。」

周萍萍這才抬眼認真地看向宋懷章。

宋家老大,她以前見過幾面,但大多數都因為和宋知音宋知書二人不對付,只是遠遠地看過幾眼,然後在心裡嗤一聲偽君子,並未認真打量過。

這會兒仔細看去,君子端正,如圭如章,聽聞還是個極其體貼愛護夫人的好男人,周萍萍忽然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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