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浯嶼:「你做的事難道不傷人嗎?」
紀平安放下手中的藥材:「我不管她是不是花樓的姑娘,也不管她過去經歷了什麼,現在她是病人。她生了病,也同意讓我治療,我也想治好她,就這麼簡單而已。我從來沒想過侮辱你,也不是因為要羞辱你,才會讓你照顧她。」
謝浯嶼:「那是為什麼!」
謝浯嶼聲音高了好幾個度,顯然被氣得不輕。
他堂堂龍神衛都指揮使,不說官職品階,就說他從底層摸爬滾打一路忍著咬著牙,堂堂正正升上來,從來沒有涉足過賭場妓院,他謝浯嶼自認基本操守沒有問題,憑什麼要去伺候一個下賤的妓女?要被人羞辱?
紀平安深呼吸,努力克制保持語氣的平和:「首先,我從來沒有讓你去伺候她,我一直說的都是照顧,我希望你像大夫那樣照顧一個病人,僅此而已。其次,是你當場逼我提要求,我下不來台,才會提出這個請求,如果你覺得我的要求不合理,傷害了你的自尊,你可以拒絕。最後,我真的沒有往羞辱這一層去想。」
紀平安的話很誠懇,謝浯嶼臉色略微有所緩和,「紀平安,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在你眼裡只有醫生和病人,沒有妓女之分,難道在別人眼裡也是一樣的嗎?你紀平安一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小姐,要是讓人發現你和一個妓女牽扯不清,誰還會相信你是清白的?到時候滿京城指指點點,你紀平安一個小女人能扛得住?」
紀平安張了張嘴,很想特別硬氣地說她不在乎,但是,剛才那一刻,她從謝浯嶼真切的憤怒中,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花樓姑娘的身份在汴京真的很低下。
她忽然想起李庭繪再三問她是不是真的要救。
忽然明白為什麼很多大夫都不願意接花樓的單子。
她不在乎,也知道於兩楹的悽苦,但是她活在當下,左右不了別人。
一個女子,在這裡,若是毀了名聲,她會落得什麼下場?
謝浯嶼從紀平安的臉上看出了端倪:「看來你想明白了。」
紀平安:「是,我想明白了。」
謝浯嶼:「想明白了就把人送回去。」
紀平安:「我會小心不讓別人發現,儘量不讓閒話傳出去。」
「靠!」謝浯嶼踹向桌子,木桌吱呀劃出半米遠,「你他媽想了半天就想出來個這?」
紀平安垂眸,後腦勺透著倔強,「於兩楹只是個普通花樓女子,年齡大,沒背景,還生了病,就算被花樓抓了回去也是被花樓處死。花樓沒必要在她這樣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身上浪費力氣和時間,更沒有一定要抓她回去的必要。甚至花樓巴不得甩了她這個累贅。上次花樓的人聽到消息過來抓人,被工人趕走就沒有再來,也是因為這個。你學識高見識廣,所以能一眼認出於兩楹得的是花柳病,但事實上,普通老百姓這輩子都沒見過花柳病是什麼樣,他們看到於兩楹也只會覺得她是個生了病的可憐女子,不會往花樓那邊想。所以只要我們小心,讓於兩楹儘量少接觸生人,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一切。甚至花樓當初找於兩楹也只是怕她花柳病的消息傳出去,連累花樓的生意,花樓巴不得她永遠消失,風險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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