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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咳嗽了一下,不是很疼,但並不舒服。

在姚希執著於要把這根刺咳出來時,一束捧花從她的肩頭擦過,落到了身後。

她捏著喉嚨回頭,看見了羅姍舉起花束,對上她的眼嫣然一笑。

中午清潔工在走廊打翻了一瓶消毒液,整個午後都是嗆鼻的味道。

陽光擠進百葉窗片,刺得瞳孔驟縮。

他掐了掐僵直的脖頸,從外套口袋摸出了一盒煙,剛剛叼上煙便見護士聽到:「先生,這裡不能抽菸。」

樓道口煙霧繚繞,聚滿了菸民,頓時便失了興致。

「哎,小子,叔借你個火。」絡腮鬍男人劃亮了根火柴遞到嘴邊。

煙霧下沉,又吐了出來:「謝了。」

絡腮鬍男人很是無聊,搭話道:「你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梁頌北沉思了許久,才道:「可能算是替人還債。」

「我也是,天生就是替人還債的命,老婆走了以後,閨女又病了。」

樓梯間的人陸陸續續地換了一批又一批,李臨一的電話打進來時,救護車警笛聲的長鳴由遠及近。

李臨一急促地道:「北哥,你在哪兒呢?」

煙燃到盡頭,他在台階上捻滅:「怎麼了。」

「你還記得咱上高中的時候,班裡有個女的叫文思月嗎?」

對面聲音呼哧帶喘,梁頌北眉睫微顫,指尖似有卻無的動了動:「她是知道了嗎?」

李臨一猶豫不決,最終應了下來。

台階上放了個飯盒,裡面盛滿了菸灰,大概被許多人用過。

梁頌北俯身彈了彈煙身,菸灰墜得洋洋灑灑。

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天,大不了一拍兩散,總歸是要結束的。

終於最後一層也被扒光,如同赤身裸體的嬰孩。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的,他原先以為是那場風雨之夜,又或者是她執著於問他如何定義他們的關係。

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只能想起她站在雜貨架前,繫著鬆軟的圍巾,連髮絲都是暖意

梁頌北開車到酒店的時候,宴席已經臨近尾聲。

酒闌客散,他試圖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找到她,卻發現他甚至不知道她今天穿了什麼樣的衣服。

「哥?」阿茂送完最後一批客:「又回來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梁頌北眉心緊了下:「又回來?」

「剛才開車來接希姐的人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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