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容回首,看著裡間被強行留下的扶春,心裡擔憂未消。
可她不是什麼的有本事,面對強勢兇悍的側妃,她是極弱者,只好默默退離屋內,在心中祈禱平安。
耳邊終於沒有了一群鳥雀的叫喚,商寧姝持鞭一步一步走上前來。扶春見其鞭紋鋒利,心裡也生退意,可她何曾有路可退,只得迎難而上。
商寧姝也不廢話,揮手就是一鞭子下去。
因鞭子上嵌了倒鉤刺,相比尋常,這利鞭要沉重許多,揮動起來其實不易。
扶春見她手勢,便知她要揮鞭,連忙躲到床身側方去,借
床壁躲了一躲。
一下沒打成,商寧姝更氣急。「你以為你躲得了嗎?」說話間,就往外喊人進來,讓王府的婢女扣住扶春。
眼看扶春如鼠一般逃竄,最後還是被婢女抓到她面前來,商寧姝的心情這才有所好轉。
扶春被死死按住,肩骨幾欲折裂,而商寧姝見她徹底無法逃脫,卻是沒那麼著急折磨她了。
一把抓住她的臉,商寧姝語氣低狠,「沒想到我還能從方泉寺活著走出來吧?」
扶春沒有吭聲,而商寧姝也自先意識到了什麼,鬆開了她的臉,轉而看向自己的手。
手心、指腹上布滿粗大的老繭,現在冬日裡還出現許多新的裂口,這些代表苦難的痕跡,是不論商寧姝用多少名貴手膏都無法祛除的。
因為這些「烙印」,落在了商寧姝的心底。今時今日,她更沒有忘記,自己之所以會得了這樣一雙醜陋的手,全然是拜扶春和平寧公主所賜。
「挑水劈柴餵馬抄書……我每日都做這些苦工。」商寧姝把發顫的手指舉到扶春眼前,「寺眾更是可惡,但凡遲了一步,連半碗粥米都不肯予我,說是平寧殿下吩咐,我是罪人,理當被如此對待。」
在方泉寺的那些日子,她根本不會去怨去恨,因為無暇。一睜眼就是山上山下地忙碌,一直到遇上那個男人,才勉強得以結束苦難。
商寧姝自述十分悽慘,可是扶春沒有忘記,她是因何被罰去方泉寺,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不過扶春若道出這等話,只會在當下愈加激怒商寧姝。
扶春忍著肩周受婢女沉壓的痛楚,眼看商寧姝再度揚鞭,扶春急中生智,一聲:「靜安王殿下!」
竟真惹得商寧姝遲疑回首,然而卻不見蕭誠的身影在外,商寧姝當即明白是扶春為躲傷痛一時信口開河。
可這又何用?逃不開就是逃不開。
「不過就是毀了你一身好皮肉,等來日再長出來就是了。」商寧姝說得輕描淡寫,然後又嫌惡地望著她說道:「只是到時看到自己骨子上密密麻麻的黑疤痕,你怕是更想去死吧?」
說完話,商寧姝就笑了出聲,笑聲迴蕩在屋子裡,刺耳又尖利。
可商寧姝笑完之後,再去看扶春臉上表情,卻見扶春反而沒了先前的驚慌,她的目光瞥著商寧姝,倒像是在問她:「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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