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穿衣了。」扶春瞥了瞥謝雲璋,暗示他趕快離去。
謝雲璋坐在一旁,周圍暖氣升騰,也叫他面上撲染上溫度。
「怎麼,表妹是不放心我?」謝雲璋明知故問。
扶春更緊了眼眸。
她就是因提防他,所以自打發覺他來後,連個大動作都不敢有,只怕自身暴露。
謝雲璋現在來尋她的不快,無非是因之前在馬車上時,她對他做了不好的事,且有始無終,謝雲璋覺得她可惡可恨,所以才出現在她最脆弱時。
扶春咳嗽兩聲,道:「大表兄何必刁難我?若是為此前的事,我大可以作出補償……」
「但不能是今時。」
扶春補充,「今日我身子累了,來日哪天都可以。」
先推脫過去,來日的事來日再說。她想。
謝雲璋豈能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他眉眼鬆動,望著扶春,笑道:「可我偏想今日,表妹可能遂我心愿?」
當然不能。
扶春撇著唇角,帶起不滿的情緒,「倘若大表兄執意,我也可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大表兄。只怕夜半更深,到時我的病症加重,又不巧把病氣過給大表兄,豈非是我的不是。」
扶春言語裡關切之意不多,更多是對他的警告。謝雲璋不會聽不出來,他仍注目著她。
扶春已用盡委婉推拒之詞,卻在最後只得了他飄飄然的二字。
「無妨。」謝雲璋道。
聽到這話的瞬間,扶春撇向了謝雲璋,他是覺得她不會那樣做?
扶春毫不收斂目光盯著他看,一言不發,埋怨似的瞪著他。
謝雲璋倏忽微笑,「又在心裡罵我?」他語氣裡帶笑,眼神里則有探究。
這回真是他多心了,她可沒有罵他。扶春經他這句敲打,才慢悠悠轉過頭去,很冷淡地說:「沒有。」
見扶春被他弄得沒了興意,謝雲璋以手支頜,眼眸微闔望她。
「那就一定是了。」謝雲璋語氣淡淡。
扶春不與他辯駁,裹著綢布,保持沉默,露出綢布之外的雙足烤著炭火,一上一下起著小動作,如海浪般划動雪白,很難不惹人眼目。
謝雲璋顯然是不肯輕易離開了,與他僵持,扶春也得不到好。
皮膚緊得厲害。
扶春掠起足尖,忽而踩在他的腿上,她移動視線,瞥著他,「妝奩上放著一罐潤膚膏。」
只有這麼一句,沒有前言與後語。但扶春相信謝雲璋會明白她的意思,腳下更用力些踩起。
謝雲璋垂下目光,唇邊泛起笑來。他先一手握住她的腳,把她的雙足安穩放在一邊椅子上,這才動身往扶春說的那個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謝雲璋再度走過來,手裡多出一個印刻紅梅的豆形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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