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射偏了第二箭。
只因他忽然想到, 未必要以利箭才能傷人。
收起弓弩,蕭誠看著洞坑內被謝雲璋護在身後之人,輕聲慢語說道:「女郎面善, 本王不忍傷害。」
說下這句話後, 蕭誠向身後揮手,立刻有內侍會意, 把原來謝雲璋用來救扶春的那根繩索重新放了回去。
可是只放下了半截, 任她再怎樣攀扯也無法觸及。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蕭誠語氣陰惻惻地指點, 「女郎只需踩著謝氏長公子的肩膀,就能抓住這根繩子,到時本王自會讓人拉女郎上來。」
他要她踩著謝雲璋獲救?
扶春眉頭微皺, 她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女郎至今未有動作,是打算陪同長公子……一起死?」蕭誠等得極為不耐煩, 冷聲警告,「本王現在給你機會, 再晚一刻, 本王亦有成人之美,會允你們二人共同葬身於此。」
蕭誠在以生死之事威脅扶春, 扶春心怯,下意識的抓緊謝雲璋的手臂。
扶春不知靜安王所言真假,但她不信,他會在光天白日裡輕易做出這等事。
「何必再為難不相干的人。」這時, 謝雲璋輕聲開口。
從後肩傷處流出的血水, 順著其左臂蜿蜒流淌而下。
蕭誠聽過,付諸一笑。
「皇弟才與本王說過,這女郎與長公子情意不淺,怎麼到長公子嘴裡便成了不相干之人?」
「這與她是誰無關, 本是你我陳年舊怨,牽連無辜之人實是不妥。」謝雲璋道。
蕭誠對他講出的這些道理嗤之以鼻。無不無辜對蕭誠而言無異,他現在只在想一件事,他想見他們「大難臨頭各自飛」。
然而生死面前,那女郎似乎不信蕭誠會痛下殺心,又或者待謝雲璋全然真情,真想與他同生共死一場。
這恰是蕭誠最不願見的。
為了不叫兩情相依的情形出現在他面前,蕭誠願意破例,再給她一次機會。
「這樣好了,本王再同女郎講幾個故事,待到女郎聽完,女郎亦可再做抉擇,究竟是留下陪同長公子等死,還是聽本王的勸,棄暗投明。」
為達目的,蕭誠這回同她說話,聲音里雜著令人意外的柔和,不過還是陰冷偏重,教人陡然生出寒意。
扶春畏縮在謝雲璋身後,沒有瞧見在蕭誠說完話後,謝雲璋眼底浮現出凜然清冷的寒流。
「女郎可知在你身旁這位,根本是豺狼成性,佛口蛇心。他十二歲時舉箭蓄意傷人,害得本王從馬上落下,自此終身不能離開車攆。」蕭誠語氣幽幽說道。
恨意布滿蕭誠的面容,逐漸扭曲,「承德三十二年,重兵圍困北疆,北疆邑城遲遲不肯歸降,謝雲璋獻計屠城,險些放火燒死一城百姓,逼迫北疆將領大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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