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血緣,謝瓊說起這話來自然輕鬆,旁人卻是不能輕易議論起謝氏二郎的事。扶春在旁聽取,也只掩唇笑笑,不敢多加評議。
謝瓊沒有疑心扶春為何忽然提及謝氏二郎,謝瓊對自家這位阿兄早懷憂慮,難得有人能與她說起謝氏二郎來,謝瓊也願意往下深說,與其共同探討一二。
謝瓊深深嘆息。
「這些事情都是小事,不提也罷,僅有一件,我與阿母都擔憂不已。」
聽謝瓊話鋒一轉,扶春來了興致,問謝瓊究竟,順手用小銀叉叉了一塊現切好的柰果遞給她。
扶春自己也吃了一塊,果肉酸裡帶甜,沙沙的口感,無比軟綿。
謝瓊道:「阿兄如今弱冠有餘,至今仍未相看過哪家女郎,我阿母為此事說了他好些次,可我阿兄每每都以年歲尚小當藉口,就是不肯提前相看。」
「對了。」謝瓊頓了下,拍手又道:「前幾日畫舫上我把大家聚到一起來,其實也是為讓我阿兄仔細看看哪家女郎合眼緣……可憐他二十來歲,除了家中姊妹,真是極少與女郎往來,也不怪我阿母擔心,就連我都開始擔心他日後說不成娘子。」
謝瓊語氣誇張。
反正扶春不信謝氏二郎得不成所謂「良緣」。
他光一個謝氏的姓氏,就已勝世間無數尋常郎君,再有其它,溫良品性、錦繡前途,更得眾人青睞,何愁說不成娘子?
扶春把這些照說給謝瓊聽,寬慰她,不必多憂,時候未到罷了,待日後遇見,必定水到渠成。
謝瓊豈能聽不懂她的安慰,想了想,只道一聲,「但願如此。」就不再與扶春談及謝氏二郎。
再晚些時候,扶春告別謝瓊離開栗玉院,謝瓊見她愛吃柰果子,讓婢女拾了大半籃給扶春帶去。
臨到頌衿居前,婢女把水果籃交給扶春後回去復命。
此時天色尚早,天邊雲卷如水涌浪疊。因在謝瓊那處,扶春沒得到有用的事,故而臨時改變主意,趁著周圍無人時,加緊腳步往東苑去。
越過松石廊橋,來到朝暉院。
這一回,扶春格外順利就進入其中,幾乎她剛一來到,還沒有來得及敲響院門,裡面的人即刻為她開了院門。
就像是一直守候在這裡,特意等扶春過來一樣。
畫舫之後,扶春沒有按照與謝雲璋說過的約定,第二日就來朝暉院找他。
而在遲到數日之後,她同樣沒有按照約定,給他帶什麼她親手做的糕點。
這一回,扶春坦坦蕩蕩,就算謝雲璋真的因為這麼些而心生不快,也應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扶春不覺得虧心。
想到這裡,在往朝暉院內走入之前,扶春摸了摸後頸處的皮膚。雖有衣襟遮掩,但其下說不定還有一層淡淡的粉紫色。
謝雲璋在庭院後面的小閣樓上,視線俯下,遠遠的就看到扶春跟在侍從身後,緩緩向此處小閣走來的女子。
她今日穿了一身沉穩的青綠,令人眼前一亮、心曠神怡的同時,更教謝雲璋念起院前的猗猗翠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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