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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風好像冷了些,像極了那年冬日。

坦白時她刻意隱去了一些細節,比如究竟做錯了何事才會受罰,又是被何人懲罰,為何從來沒去看過大夫。

其實有些事連她自己都幾乎記不清晰,只記得那年雪下得很大,她想到仁雅堂門口雪地里團一個雪球,恰巧遇到牙婆從外面拐了孩子回來,看見她孤零零站在門口,以為她要逃跑。

後面的記憶很混亂,牙婆們不會用損害容貌肌膚的方式懲罰她,只會採取不傷及表面的懲罰方式。

大雪壓樹,依稀記得結凍的水缸,刺骨的寒水,爭相恐後鑽進身體裡,幾乎僵死在那個寒冬。

巨大的水花聲刺穿耳膜,再往後,天地歸於寂靜。

八歲那年,她的人生被分割成兩半,一半鼎沸,一半死寂。

「伸手,我給你把脈。」燕必安出聲,輕鶯的思緒驟然被拉回來。

她傻傻伸出胳膊,燕必安搭腕按住她的動脈,只一息的功夫,他神色變了變,壓深的眸子凝視著她,似有探究。

裴少疏察覺到他神色有異,神情稍有嚴肅,問了句如何。

燕必安悠悠收回視線,笑笑說:「能醫,可能要大半年,而且不能保證恢復如初,但肯定比現在要強。」

他扭過頭,跟裴少疏隔空對上目光,似乎藏有隱晦的深意。

輕鶯眼底露出希望:「真的嗎,真的能治嗎?只要能聽見一點也行,可是……可是我沒有銀子給你,能賒帳嗎?」

「那肯定不行啊,」燕必安笑得賊兮兮,「不過不用你給,求求你家裴少疏唄,他可不缺錢。」

「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讓大人替我付帳。」

「嘖嘖嘖,真體貼懂事呀,兄弟撿到寶咯。」燕必安神色曖昧地衝著他倆笑,而後起身。

「我去拿點東西,稍候片刻。」

燕太醫走後,輕鶯眼睛亮亮的望著裴少疏:「謝謝大人,奴婢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啊。」燕必安回來得極快,眨眼間的功夫,笑眯眯兩三步回到凳上坐好,把四四方方的雕花醫箱擱在地上。

霎時間,輕鶯紅了臉,支支吾吾說:「奴婢豈敢高攀大人……」

雖然她每天都在努力引誘裴相,但嫁給對方這種美夢她連想都不敢想,哪怕出現一絲念頭都是對裴相的褻瀆。

「那要不這樣,我給你治病分文不取,你對我以身相許如何?」燕必安沖她挑起眉,笑得風流倜儻。

啊?輕鶯睜大眼睛。

始終未曾出聲的裴少疏冷不丁開口,催促道:「少說兩句廢話你的醫術還能更精進些。」

燕必安臉皮極厚,笑著調侃:「不就逗一下你家的小婢女嗎,凶什麼凶啊,小心眼兒。」

他從針灸袋中取出一根銀針,針尖鋒利閃爍寒光,剎那間,輕鶯臉上血色褪盡。

作為行醫之人燕必安善於察言觀色,病人每一絲的細微變化都能盡收眼底,他看出輕鶯不同於尋常人的慌張,暫且把針收回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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