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見本應當盡忠職守的兩個看守在他推門時突然退開就覺得奇怪,還當是二人幹了虧心事怕受到責罰,原來是偷偷放了這小細作進屋,怕掃了自己「雅興」才避嫌自行退下。
好本事,都能指使他的守衛了。
敢私自進他臥房的人,這是頭一個。
屋裡每一樣物件陳設擺放他心中了如指掌,只輕輕掃一眼便知輕鶯除了換衣裳,沒有碰他屋裡的任何東西。身為細作,偷溜進主人臥房卻什麼都不翻看,一心一意用美色/誘人,也不知是太傻還是太單純。
他素來厭惡未經允許隨意觸碰自己東西的人,好在這小細作傻到太過無害,沒有隨意亂摸亂碰,竟令人生不出氣來。
但也休想輕易混過去。
輕鶯一愣,連忙擺手否認:「大人明鑑,奴婢沒有偷金子呀!」
「誰說你偷金子了?」裴少疏不明所以。
「不是大人問奴婢為何在臥房偷金嘛……」
「偷進,」裴少疏加重口氣,又嫌不夠多添一句,「偷偷進臥房。」
輕鶯低頭思索,不知如何解釋,而後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飄帶,重振旗鼓:「奴婢跳舞給大人看。」試圖彌補過失。
未等拒絕,就兀自在屋內起舞,她身上的緋紅裙擺大肆飄揚,舞步不夠嫻熟,動作也不夠有風情,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純真之感。
露在外的腰肢盈盈一握,纖細柔韌,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隨著舞姿扭動,半隱半現於飄帶之間。
隨著舞步越來越快,她旋轉的速度隨之加快,一圈又一圈,緋紅飄帶翩躚飄浮,令人眼花繚亂。
轉著轉著,她暈了頭腦,不得不終止這支舞,停步之時險些沒站穩,猛得往前一個踉蹌,把之前的氣氛毀得一乾二淨,只剩滑稽二字。
裴少疏淡漠清冷的眼瞳閃過一絲促狹,語氣悠悠:「這是胡來舞?」
「是胡旋舞!沒有胡來!」輕鶯扶著暈脹的腦袋氣鼓鼓。
「跳的不錯,」裴少疏點評,「下次不要跳了。」
輕鶯還未來得及失落,突然把腦袋一拍,眉尖蹙起來,後悔道:「糟糕,忘記一步!」
裴少疏撩起眼皮,不咸不淡:「你忘的不止一步。」
他雖對舞樂無甚興趣,卻也沒少在各種宴會之上見胡姬跳舞,輕鶯方才跳得那幾步可謂亂七八糟,轉圈都轉不明白,也不知師承何人,簡直誤人子弟。
或許也不怨師傅,只是某個小細作學藝不精罷了。
聞言,輕鶯癟癟嘴巴,嘟囔著:「忘記的不是舞步……」說著邁著輕盈的步子步步靠近,微微側身,竟直接坐在了裴少疏的腿上。
裴少疏驟然一僵。
她咬著唇忐忑不安,小聲說:「忘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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