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求情，讓你放過他，但是他和你畢竟做了那麼久的師徒，你殺了他，我怕會惹出不好的因果來。」

「不如廢掉他的法力吧，這樣他沒了法力就會變回普通人，也就不能再傷害別人了。」

「就讓他在這自生自滅，是死是活，也就和我們無關了。」

風翎聽著慕瑤的建議，點了點頭，他鬆開了慕瑤的手，一步步的朝著裴川走去。

慕瑤和風翎的說話全程都沒有刻意規避，所以裴川聽得一清二楚。

裴川望著一步步逼近的風翎，風翎背對著光走著，他寬大的身影將那些光遮住，黑色的影子將裴川籠罩著。

裴川就像是被困住的一隻小蟲子一樣，掙不開逃不掉。

他費力地撐著身體，一點點地往後挪動著。

「不要，我不要廢掉法力……」

「師尊，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您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師徒的份上，饒了我吧。」

他的眼底閃爍著恐懼、不甘還有掩藏在那之下的憤懣和怨恨，見風翎對他的賣慘和求饒不為所動，他眼底的怨恨逐漸擴散。

「這法力是我這麼多年苦苦修煉得來的，你們憑什麼廢掉！」

「不可以，我不要！我不要！」他染血的嘴巴大張著喊道，面容扭曲，血腥又瘮人，看起來像是討命的惡鬼一樣。

風翎心底對裴川最後的那點師徒之情和不忍，在他剛才看到裴川欲傷害慕瑤的時候，就已經被磋磨乾淨了。

儘管裴川不斷躲著，但還是躲不開風翎，風翎定住裴川讓他動彈不得，先是將法力注入到裴川腹部，捏碎他丹田內的那顆金丹。

「啊！」一聲慘叫自裴川的嘴裡湧出，裴川疼得渾身痙攣，慘白的額頭和脖頸上青筋暴起，好似無數個拳頭捶打著他的經脈，將他的剝皮抽骨一樣。

金丹被捏碎，對身體會造成反噬，裴川又吐出了一口血。

風翎最後將裴川體內的法力全都泄掉，裴川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身體因為殘餘的疼痛而一抽一抽的。

他的身體瞬間發生了變化，身體變得乾癟，烏黑的發變得灰白，臉上和身上的皮膚也立馬變得乾枯粗糙，滿是褶子和黑斑，整個人也是變得進氣少出氣多。

修仙者本就靠修為不斷精進才能延長壽命，保持容貌，現在裴川沒了法力，自然就變成了近百老人的樣子。

風翎沒有多看裴川一眼，轉身走到慕瑤面前，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那個山洞。

跨出山洞的那一刻，慕瑤回頭望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裴川，看著他眼底的灰敗、絕望和荒蕪。

望著他好似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慕瑤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眸底卻是一片冷漠。

裴川有今天，就是活該，他會在接下來一無所有的每一天裡受盡煎熬和屈辱。

從高台墜落到萬劫不復的深淵，這便是他的報應。

然後她回過頭，不再去管身後的裴川，和風翎手牽著手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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