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秦酩的目光一頓，重複了一遍，「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我沒有女朋友，我只有老婆，」秦酩指了指牆上的大照片，「這就是我老婆。」

店員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直到他翻出手機相冊里的結婚照，店員才由不可思議轉為震驚，「那你你……你是逐晏的總裁？」

「要不是她懷孕了，我還未必能父憑子貴。」秦酩微勾了下嘴角，「幫我包得漂亮一點，再幫我包一束菊花，去墓地看望長輩的。」

「另外，」秦酩按亮手機，「跨省配送服務有嗎？沒有的話可以開拓這塊的業務，我把地址留下來，以後每周送三次。」

「好的好的，」店員看到他掃碼付了款，接著聽到到帳五萬元的語音，只覺得挺不真實。

更不真實的是他接下來提的要求，「她嗜睡每天要睡夠十個小時，所以送花時間不能在上午十點之前。」

「包花的裝飾不可以用綠色，不太吉利，最好是獨一無二的款，還有，讓清源本地人去送，她很久沒遇到家鄉人了。」

都聽說夏耵耵今年結婚嫁給了江洲逐晏的老闆，聽說秦酩有錢有顏，但據說並不愛她，只是礙於不小心搞出了孩子，夏奶奶甚至公然嫌棄丟人現眼，那兩個姑姑也是嗤之以鼻，諷刺這個侄女當小三更是敗壞了她們夏家的門風，還好夏教授死得早要不也得被氣死。

可怕的是周圍的人竟然都信以為真，那店員親眼見秦酩仔細地抱著花出了門，才微微搖頭，「這哪裡是不愛，分明是太愛！那群村口大媽就是瞎嚼舌根！」

店員用的是全店最新鮮的花，手腳麻利地包好了花束，把秦酩送到門口，想起什麼跑回櫃檯拿著一包牛皮紙包裝遞給秦酩，「這是老闆娘自己做的手工糖，純天然的，耵耵小時候很喜歡吃的。」

「謝謝，」秦酩接了過來，坐車去了郊外的墓地。

秦酩在夏國安的墓前跪了下來，墓碑上並沒有積太多的灰，說明時常有人來這裡打掃和祭拜，不用說秦酩也能猜到會是誰。

他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上，先給夏教授倒了一杯酒，「她其實很想您，但是抱歉，她暫時還沒辦法來看您，我先代替了。我對她撒過很多謊，也瞞了她很多事，希望您不要怪罪，我可以確定的是……我愛她，是真的。」

身後大樹上飄落了一片葉子，輕柔地落在秦酩的肩頭，秦酩緩緩拿起來放在了墓碑頂上，「下次再來看您。」

秦酩在車后座小憩，司機知道他這兩天幾乎都沒什麼休息的時間，把空調溫度調了調好讓他舒服一點。

秦酩左手指搭在太陽穴上，右手撥弄著店員給的牛皮紙包裝，包了足足有兩層，在最裡面看到了手工牛軋糖，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他手指一頓，從口袋裡掏出在度假村被耵耵塞進口袋裡的糖。

一模一樣的包裝，林曼芳親手做的。

耵耵嘴裡提及的那個小男孩兒。

在這個瞬間，秦酩忽然就明白了。

她，見到過林璫了。

「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