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人在何處?」裴陸戟問。
「回稟主子,人在樟木林附近被劉校尉的人抓走的,現在被當成孝敬送到校尉榻上,不過劉校尉昨夜進城喝酒,至今未歸。」
裴陸戟擰了擰眉。
這靜安縣的軍營仗著屯紮的邊防使是秦相的妻弟,跟著宋敞胡作非為,終日在軍營花天酒地,無法無天,是百姓之患。
而秦相把他派遣到這個地方當督師,一方面想挫一挫他的銳氣,先前秦相要解決掉的官員名單,被他一下全挽回來了,秦蘭沁的婚事也一直未提,另一方面,秦相已經對他生了猜忌,讓他到這地方來吃吃苦頭,試驗一下他,如若他經受不住他的試驗,那麼,兵部尚書的位置只能換人了。
裴陸戟來到這個地方後,雖然是督師身份,但在這個不以明顯上下級界分地位,只以勢力和後台界定的地方,顯然吃盡了苦頭,還不能聲張,只能默默忍了。
這就是他要保下那些官員的代價。
裴陸戟換下一身沾滿泥灰的布衣,撂下鋤頭,來到劉校尉營外的時候,甚至有幾個小兵在阻攔他:「大司馬想做什麼?這裡是劉大人的營,劉大人不在大司馬不能硬闖!」
裴陸戟冷臉道:「你也知道我是大司馬,是他上峰,上峰收到消息說他私藏違禁品,前來檢查也不行嗎?」
那些守營小卒被他的氣勢嚇到,明明前幾天這位大司馬來的時候,鋒芒盡斂,鉛華洗盡,宋敞說什麼,他雖有不滿,但都默默消化,他提出的軍營軍糧不足之事,讓軍中弟兄到軍營後方的荒地開墾農田自個種植,沒有人願意,宋敞也以秦相有命,不得分散損耗兵力為由,拒不執行他的命令。
於是,這位從京城過來的,據說也是大世家出身的大司馬,便換上布衣,捋起袖子,自己來干。
堂堂裴氏大族出來的世子,為了拉攏投靠秦相,竟然自貶身價不惜屈於宋敞底下,軍營中的人便益發以宋敞為尊,處處留難看不起這位司馬大人。
不料,他今天不知怎麼了,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嚇得那些小兵兩股顫顫,不得不給他讓開地方。
「裴大司馬,」
裴陸戟正要掀帳進去之際,劉校尉就回來了,在身後叫住他。
「裡面只是下屬給卑職送的一件小禮物而已,大司馬不是這也要查吧?司馬大人若喜歡的話,卑職送給你就是了,用得著這樣強搜卑職的營帳嗎?」
這劉校尉仗著自己侍奉過宋敞幾年,深得宋敞的心,便也不怎麼將這位朝廷高官放在眼裡,自以為自己怎麼也算得上跟秦相沾親帶故,那些世家那些京城來的高官都要禮讓他三分。
「大司馬,女人而已,今晚入帳與卑職同享便是,又不是...」
「噌」的一聲,裴陸戟已經從他腰間順走了刀劍,鋒利的刀刃橫在了他的脖子。
他眼神狠戾道:「放不放人?」
劉校尉嚇得腿顫,但又不願在下屬面前認慫,生怕日後無人再以他馬首是瞻,便強行壓下畏懼道:「司...司馬大人此...此言差矣,那是下屬買來的妓子,身契在卑職手上,大人再怎麼位高,總不能以私,強...強搶卑職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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