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她道。
她忍得住,但長公主府的眾人如何忍得住,秦女官目帶譴責,蘇女官眼中神色震撼,而宋嬤嬤已經滿眼都是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宮中老於世故的老嬤嬤,也終於有言語無措的時候,上去一把拉住了裴照,仔細打量他是不是全須全尾,又連忙給他行萬福,道:「奴婢給國公爺行禮。」
夫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都上來見禮。先帝一番清洗,京中僅存的國公爺只剩兩位,勇國公更是明擺著要絕嗣,所以更顯得這碩果僅存的青年如同鳳凰般珍貴。
裴照自然是笑:「夫人們客氣,那天馬球宴,實在冒犯了。」
這才是夫人們喜歡他的緣故,容貌氣度出眾不說,不似鎮北軍那兩位一樣,整日裡苦大仇深,冷得像冰。這樣愛說笑,天生一段風流態度,只有過過日子的夫人們才知道這才配得上戲中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開玩笑,夫人們自然也放鬆下來,長公主也道:「夫人們不必行禮了,他年紀輕,只怕縱壞了他。」
宋嬤嬤也上來笑道:「是呀,夫人們快別客氣了,國公爺年輕,受不了重禮,別折煞他了。」
女眷們可以免禮,外面男客可免不了。長公主於是吩咐道:「好了,靖容帶他去外面走一趟吧,弘逾在外面吧?」
趙弘逾是平郡王爺的名字,在長公主面前是子侄輩。平郡王妃聽了,連忙上前笑道:「回殿下的話,他早在正門等著了。」
「去吧。」長公主看他的樣子,像個無奈的母親,但目光總是離不開的,又似乎帶著無盡的悵惘,道:「別在外面多待,轉一圈就回來。」
韓月綺立刻上前,道:「殿下,在蘭月閣給國公爺設了小宴,請國公爺見過男客回來,就移駕吧。」
眾夫人們大概不會明白,為什麼會設小宴,只當長公主殿下是捨不得兒子,畢竟鎮北軍打了四年仗才回來,霍英禎既然在軍中做了將領,那這四年大概不是在什麼永寧山讀書,竟是悄悄去從軍了。
她們哪知道還有一樁事要長公主殿下來裁奪,只有韓月綺隱約知道大概,還是凌波遣來的丫鬟,剛剛附耳告訴她的。
真是孽緣。
從開國時,霍家人就這樣的不安分,凌煙閣上二十四名臣,武將里是第一名。皇家秘辛,開國時就有相士直言,說霍安國是韓信的命格,後來果然一語成讖,霍家自有霍家的未央宮。
跑到人家的訂婚宴上去搶人家的妻子,真是霍家人幹得出來的事。
長公主一面心中想罵,一面無奈嘆息。
「去吧,」她吩咐秦女官:「本宮累了,去叫葉家大小姐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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