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說得圓融,不僅把這些女眷和離的罪名全推給了陳大人,連罵名也讓陳大人背了。陳大人哪裡不知道她是替長公主殿下訓自己,所以也不敢反駁,只連連稱是,賠罪不迭。道:「微臣回去,一定好好約束犬子犬媳,不讓他們出來作孽。」
「約束就不必了。」秦女官淡淡發話:「正好你家的菜花宴也辦完了,不如就讓陳少夫人在家中歇著,不要插手今年的宴席了。」
一句話就剝奪了盧文茵今年花信宴赴宴的資格,陳大人冷汗涔涔,但還是竭力求饒道:「尚宮大人容恕,犬媳雖然不成器,但拙荊身體不好,犬女又未嫁,姻緣全仰賴今年的花信宴,還請殿下饒恕則個。」
其實長公主已經是大勝,懲罰盧文茵不過是乘勝追擊罷了,倒也不在乎這點小事。橫豎真正的對手是她背後的平郡王妃和中宮,所以只淡淡道:「那就閉門思過半個月吧。」
陳大人連忙跪下來謝恩,宋嬤嬤還有幾句話說,道:「陳大人,你只知道自家女兒的姻緣重要,怎麼不想想人家的鎮北軍的女眷,被你家壞了姻緣,以後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多麼可憐……」
陳大人只得又鬆口道:「微臣自請,罰俸一年,補給鎮北軍和離的女眷們,以儆效尤。」
長公主處置了這件大事,從此就成了楊林城女眷們的大恩人,說是手下多了一支精銳女兵也不為過。這時候就看出魏夫人如何不會弄權了,也是手下無人可用,長公主麾下,本來就有幾員大將,蘇女官正直,秦女官狠絕,幾個嬤嬤長袖善舞,各有各的能耐,頓時把這群女眷收得服服帖帖,如臂使指。菜花宴之後就是杏花宴,長公主小試牛刀,立刻用在了杏花宴上。
杏花宴本是小宴,但長公主抬舉,立刻就成了難得的榮耀。葉凌波早意識到長公主要立威,告訴了韓月綺,韓月綺自己辦過了迎春宴,立刻讓王少夫人搶下了這一宴,長公主果然有旨意,讓平郡王府順便一起把馬球宴辦了,免得打擾到春狩。
平郡王府正是下風,中宮受了訓斥,不敢妄動,長公主如今說一不二,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說是馬球宴一起辦,其實風頭全被王少夫人搶了。
王少夫人其實是韓月綺的遠房表妹,本名叫作王予薇,其實並不愛爭鬥,但當年和盧文茵是結了大仇的,本來她比盧文茵韓月綺都小兩歲,參加花信宴也晚兩年,所以根本是犯不著的。但盧文茵偏要沒事踩她一下,她當年在說御史王家,本來是挺好的婚事,盧文茵卻不知是為了孫敏文還是誰,在王夫人面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聽說古禮是同姓不婚的,怎麼你們晉地反而沒有這規矩了?」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還是順利成婚,但王予薇從此記恨上了盧文茵,新婚之後,就投到韓月綺麾下,唯她馬首是瞻,成了韓月綺的一員大將。
這次自然也一樣,說是王家的杏花宴,其實等於是韓月綺的杏花宴,所有迎春宴沒來得及做的事,她都安排在了杏花宴上,遍請京中青年才俊,又邀請鎮北軍的青年將領,在平郡王府的別苑杏子林,女眷端坐二樓,看樓下男客的馬球賽。
用沈碧微的話說,沈雲澤這人也確實是骨頭輕,天生欠教訓,當初韓月綺溫柔賢惠,他不珍惜。如今韓月綺不理他了,他反而聽話多了。杏花宴也沒請他,他卻早早帶著翰林院的同僚都來了,其中不乏年輕俊美的年輕翰林,凌波看了都笑:「還是韓姐姐的鷂子放得好,我甘拜下風。」
韓月綺反而逗她:「這樣大好春光,難道凌波沒什麼打算?」
葉凌波只淺淺笑:「韓姐姐別取笑我了,我沒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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