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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恤本來就不多,何況仗打了四五年,早花光了。長安城米貴如金,孤兒寡母淪落到這也是常事,漸漸都聚到一起了。」裴照對這些倒是了如指掌:「這裡有上百戶,隔壁巷子還有三十來戶,而且還在越來越多。」

「魏瀚海呢?死了?」凌波皺著眉頭罵道:「你們鎮北軍大賞三軍,光封侯就封了三位,有錢辦宴席,沒錢管戰友遺孤?」

裴照只是一笑。

「小姐是官家小姐,自然明白。」他只笑著道:「魏元帥顧忌頗多,其他人也一樣,這事誰都能管,就鎮北軍不能管。」

凌波當然知道,她父親葉大人的老謀深算不說,就連她的至交好友沈碧微,也是浸在京中的中長大的,自然知道鎮北軍如今的位置尷尬。說是榮寵,功高震主,這樣關鍵時候,還敢撫恤戰死遺孤,說得好聽叫體恤士兵,說得不好,叫收買人心,養私兵死士,是取死之道。

不僅魏瀚海不能管,崔景煜,尹鴻煊,乃至新封的火字營的景侯爺,鎮北軍中有頭有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也通通不能管,否則都是居心叵測,不用別人多說,言官的摺子就能參死他們。

凌波立刻皺起眉頭看著他。

「那你管什麼?你不是鎮北軍的人?」

「我當然是。」裴照笑得悠閒:「但我無官無職,手下無兵,既無侯位,又無親兵,不過是一個少將軍的空銜罷了,當然可以管。」

「你的兵呢?」凌波皺眉問。

「都打光了。」裴照雲淡風輕:「一共五千人,在鳴沙河就死完了。」

「那你的戰功呢?」凌波雖然不懂軍事,也本能地覺得不對,五千人戰死,該是多大的戰功?他為什麼不封侯?何況鳴沙河這地名她也隱約聽過,似乎就是崔景煜立功的地方。

「我沒打贏,有什麼戰功?」裴照只淡淡笑:「不問罪就不錯了,當然不能封侯。」

凌波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雲淡風輕背後藏著許多故事。但裴照這股氣質是做不得假的,她從第一天見他,就認定了這是個頹廢到骨子裡的人,她是力爭上遊的人,對於這種爛泥般往地上一躺的氣質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許是鳴沙河一場大敗,折損了他的心氣,又打掉了他的心腹根本,所以鎮北軍進京封賞的喜事,在他看來卻是諷刺,所以他才不求上進,只在照料鎮北軍的遺孤,當是為自己贖罪了?

凌波越細想越覺得是這道理,其實裴照這股爛泥般的氣質她也不陌生——畢竟身邊就有一位沈碧微,這樣的不爭氣背後多半藏著深深的灰心,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所以她想明白之後,看裴照也順眼幾分,見他懶洋洋靠著樹坐著,倒也沒那麼嫌棄了,只是皺眉道:「做的倒是好事,但太笨了些。你這樣擔水填枯井,有什麼意義?你的軍餉能有多少,全填了也不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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