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你自己安排了是正事。」沈碧微酒量好,喝了也面上不顯,還回頭看,道:「怎麼俞伯牙和鍾子期還在那絮絮叨叨呢,說不完的知心話啊。」
她說的是階下提燈相送的韓月綺和葉清瀾,兩個人從今天早上進門起就黏在一起,不知道多少話要說,連一道過年的糖水燕窩羹怎麼做都能討論十幾個回合。
葉凌波坐在馬車裡,一邊打起帘子一邊笑。
「她們明明是梁山伯祝英台,正在十八相送呢。」她比沈碧微促狹多了,說的笑話也更好笑:「你去催催,再送下去天都要亮了。」
「凌波又在編排人了。」韓月綺耳朵靈,雖然笑著這樣說,但還是把清瀾送上了馬車,囑咐道:「要是雪大呢,就算了,雪不大就回來,我總感覺許多事還沒和你說呢,怎麼一天就這麼匆匆完了。」
「行,雪大我親自去接,行吧。」沈碧微催道:「沈雲澤也沒這待遇呀。」
也就只有她了,雖然是自家兄長,但張嘴就是男子的全名,也是閨中小姐沒有的事。頓時小姐們都笑了,連管家娘子們也都不贊同地警告道「大小姐」。
「沒事,花信宴那天早上我還要來一趟,問你借拜帖呢。」清瀾不緊不慢地道。
韓月綺皺起眉頭。
「你家那位潘姨娘也別太得意了。三位嫡出小姐要赴花信宴,她敢扣著拜帖在手裡,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真傳出去,她那個女兒又有什麼好名聲?」
「我們也不是宴宴都參加,所以借你家的拜帖,還是方便點。」清瀾其實也飲了酒,但仍然是世家貴女的禮節,人前絕不出言褒貶。
韓月綺也只好嘆氣。
「那是自然。你們只管來拿就是,二十四宴里,我只要能騰出功夫,就陪你們去。就是我不去,也讓韓娘子陪你們去。」
「那倒不用,你們年下這麼忙,何必為這點事占用你們時間呢。」清瀾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韓月綺眼中擔憂,只是不好明說。
沈碧微於是道:「不如我……」
清瀾阻止了她的許諾。
「花信宴已經是讓步了,宴宴都去,太難為你了。」她竟然也會笑著開玩笑,摸了摸沈碧微的頭髮,道:「小姐既是雲中雁,自然要展翅高空,又何必自投羅網呢?」
一句話說得沈碧微都眼神震動,自然也不好再說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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