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少女的打趣,程浮只是抿抿唇,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默默接過頭繩套在手腕上,將殺豬刀拔出插回口袋,起身去衣櫃前拿更換的衣物。
「你去洗澡吧,我也守著你。」凌惜說著,也像模像樣地背對著浴室門坐了下來。
她注視著程浮越走越近,視線也跟著逐漸上抬。
凌惜:「不過我們講好,如果情況連你都能威脅到,那我進去也是送,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我聽到你的叫聲只會出去報信。」
凌惜剛說完,就見程浮從她的身側經過,聲音似雪花高高落下,冰涼中帶著一絲笑意,「省省吧,用不著。」
程浮大步走向浴室,「趁著還有時間,你把腳上的傷處理了吧,醫藥箱我放在床頭了。」
身後傳來「砰」的關門聲,凌惜回過頭,只見程浮拉上了浴室的門,連一條縫隙都沒留。
這可是你說不需要的。
凌惜對著緊閉的門聳了聳肩。
確實,程浮的守門能給她很大的安全感,但她的守門對程浮來說就主打一個陪伴。
況且,她也希望程浮關上浴室的門,萬一鏡子裡、水裡真的鑽出鬼,鬼也一時半會兒不會進入她所在的房間,她有的是時間跑。
浴室門後,大股的水流沖在地板上,嘩啦嘩啦,那聲音經過一層毛玻璃,就顯得模糊了許多。
凌惜收回目光,起身來到床前。
臥房也是原木色地板鋪成的地面,沒有榻榻米,因此他們是有床的,不用打地鋪。
但這兩張床沒有木製或者鐵製的床身,僅僅是兩個放在地上的大床墊,上面依次鋪著褥子和床單,放著疊好的被子和枕頭。
兩張床之間的空隙不算大,只有半米多寬,剛好能放下一個小巧的床頭櫃。
白色的、有著紅色十字標識的藥箱就放在柜子上。
原來程浮剛剛是在找這個。
凌惜想想自己不久前的小人之心,不存在的良心痛了半秒。
她坐到床邊,打開藥箱,取了碘伏和創可貼,簡單處理了腳上的傷口。
就在她剛剛把藥箱放回原位,打算仰躺在床上休息片刻時,浴室的門被猛地拉開了。
程浮:「你的頭髮究竟是怎麼弄乾的?」
門縫中鑽出程浮濕漉漉的腦袋,他像剛出水的大狗般甩了甩頭髮,露出一雙淡金色的眸子,眼裡求知慾甚濃。
一分鐘後。
凌惜:「所以你不會用吹風機,但會用花灑?」
連續的熱風伴隨著「呼呼」聲從吹風機里湧出,凌惜一手舉著吹風機,一手伸進程浮的黑髮里撥弄。
青年的髮絲像狼毛一樣,黑亮柔順,質地略微有點硬,刮蹭著她的手指,撓著她的手掌心,一陣一陣的癢。
吹頭髮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活,凌惜本來簡單教一教程浮就好了,她之所以這麼熱心,是想藉此機會和他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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