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撲了個空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屠夫的目光。
那目光淡淡的,有些涼。
凌惜悄悄把匕首收了回去。
屠夫拎著凌惜走到了一棵大樹下,這棵樹長在一個小坡上,地勢稍高,周圍也沒有其他樹木。大樹的枝條很茂密,其中一根樹枝上掛了一盞燈,照亮了附近的空地。
屠夫在樹下停住了腳步。
屠夫將握著凌惜腳踝的那隻手伸遠抬起,讓她倒懸在挨不著他也挨不著地面的地方,另一隻手則拿著殺豬刀,砍斷了樹身上與他身高差不多位置處平伸出的一根枝幹。
那根枝幹很粗很壯,被砍斷的部分連帶著許多細枝和枯葉,落到地上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凌惜看到那截落下的枝幹,抬起頭來。
當凌惜看到樹身上還留有半米多長的粗壯斷枝,屠夫正拿著刀像舊時削鉛筆一樣把那截斷枝削細削尖時,她就完全冷靜不下來了。
凌惜奮力掙扎,如一條剛被釣上岸的魚般瘋狂扭動著。
屠夫輕輕哼了一聲。
聽起來像是輕笑,又仿佛嘲弄。
無視了凌惜的掙扎,屠夫將刀別在腰間,把她的身體調轉回了正常的方向。
他捏著她的兩隻手,在她恐懼的眼神中、在她身體止不住的輕微顫抖中,他將她懸在頭頂的兩隻手掌交疊了起來,掌心對著他的方向。
接著,屠夫把凌惜的手掌穿在了那一截斷枝上。
「啊!」
那根樹枝的頭被削得極其尖銳,猶如獵人用來做陷阱的粗木籤,加上屠夫把凌惜穿上去時用了些力氣,樹枝輕鬆地扎透了凌惜的手掌,掛住了她單薄的身體。
而凌惜只是在手掌被扎的瞬間叫了一聲,那短促的一聲尖叫後,她就再也沒發出過任何聲音了。
凌惜低垂著頭,秀麗的長髮披散到臉前,整個人無聲無息的,仿佛她已經死了,變成了一具風乾的、靜默的屍體。
溫熱的血液從凌惜高懸在頭頂的手掌上流淌下來,滑過她纖細的手腕。
一部分血流進她的袖口裡,貼著她的皮膚蜿蜒向下,另一部分血流到了她的外套上,在那片已經有些弄髒了的羊羔毛上綻出一朵猩紅色的花。
她好像一隻被咬傷了的羊。
屠夫伸出手,用指尖將擋在凌惜臉前的長髮挑了起來,想看看她是不是痛暈了過去。
黑色的髮絲被他撩起,屠夫看到少女慘白著一張臉,死死咬著牙不叫出聲來,憋得滿臉都是眼淚,他忽然就有了一絲煩躁感。
他為什麼會煩躁?
因為面具染上了她的味道嗎?
屠夫若有所思地瞄向了凌惜的身體。
既如此,他就捅她一刀,拿她的血來蓋住好了。
屠夫放下了手,正要揮刀,凌惜忽然吃力地昂起了頭,她晃晃腦袋,讓頭髮向兩邊分散,露出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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