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你信嗎?」
她說這句話時,眼角還帶著笑意。
唐棠知道,但凡對方是個正常人,都會以為她是在說著玩,多半是男女之間鬧得不太愉快,開開玩笑而已。
沒想到,莊邵卻很嚴肅。
他先是一愣,隨後眼裡浮起一層複雜的情緒,瞳孔中的盈光閃爍,他輕輕點了點下巴。
「我信啊。」
唐棠也愣住了,她就沒想過真的會有人這麼接話。好在,她反應快,轉了個話題這尊卑把事情翻過去:「莊總這麼容易相信人,以後會吃虧的。」
莊邵背脊往座椅微微一靠,也跟著回了句意義不明的話:「已經吃過虧了,吃一塹,長一智。」
「是啊,吃一塹,長一智。」
唐棠嘴裡喃喃。
開庭前,莊邵被檢察官叫走。臨走前,他把關三七叫到一邊,交代了幾句。
不過,唐棠的心並不在這裡。
她單手拽著紅寶石項鍊,眼睛一動不動投向前面的被告人席位,期待能看清今日庭審的每個細節,記住每一個畫面。
兩分鐘後,那扇門終於開了。
秦子賢穿著橙色的囚服,手銬腳拷一應俱全,頭髮早就剃了大半,臉上毫無精神,垂著頭被獄警帶到席位,鎖在座位前。
坐在唐棠前面的,似乎是曾經和秦子賢交好的學弟,兩人小聲用中文交流,她聽得一清二楚。
「這麼嚴格嗎?紐約州不是一向講究人權,被告人不是可以取下手銬的嗎?」
「他是襲警啊!聽說他打傷了一個警察,人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腦袋砸到牆上,現在還沒醒,可不得當重刑犯處理?」
「我靠,他這麼狠?早知道當初在酒館就不激他了,我倆不得是從死神面前逃過一劫。」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為他只是摳門貪財,沒想到竟然幹了這麼多齷齪事……」
適逢法官入場,全場起立,兩人沒有機會再繼續往下說。
庭審比預想的時間還要長。
秦子賢的罪行已經不再能用單一的某項法律定義,他同時涉及多項經濟、刑事案件,光是前期的論述環節就花了快一個多小時。
期間,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昧低著頭,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唐棠左右觀望了一眼,現場並沒有看見熟人。徐妙麗還在醫院,必然不在場,可為什麼他的父母也沒有來?
她記得,結婚後秦子賢的父親總是三天兩頭找他們家要錢、塞親戚、耍賴皮,反而是他母親,算是秦家唯一一個對她好的正常人,也不知道當她得知兒子殘害媳婦時,會是什麼表情。
算了,前世今生大不同。
以後也沒有任何關聯,她沒必要再去糾結。
好不容易等到檢方證人登場。
莊邵落座的一瞬間,秦子賢第一次當著所有人給足了反應。
他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這位曾經被他當成是小白臉的人,顫抖地怒吼:「是你!都是你乾的,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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