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陳元淑眼眶突然就有些發紅。
一想到陛下告訴自已的情景——明悅靜靜地躺在那冰冷潮濕的土地下,身上只覆蓋著薄薄的一層泥土,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一般疼痛不已。
那時明悅還不到十九歲啊。
陳元淑摸了摸掛在腰上的平安牌,感受著上面的紋路。
按時間推算,明悅應該就死在出征攻打吳國前夕,也就是為她們幾人求平安牌回來的路上。
若是她沒有去為她們求平安牌是不是就不會遇害了呢。
一旁抓著欄柵的李順因她這話,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過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淚水奪眶而出,「不可能!不可能!陳元淑,你一定是在騙我!怎麼可能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後面低到只有他自已能聽到。
說完這話,整個人就像脫力一樣,直接癱軟在地。
就這樣毫無形象的平躺在地,眼淚從眼角無聲的流下。
他知道,陳元淑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他的妻子明悅真的已經死了。
就像陳元淑說的一樣,作為明悅夫君的他怎麼會不了解她。
他有懷疑過的。
明悅開始變得沒以前那麼愛笑了,也沒以前那麼愛吃甜食,甚至有些她自已都沒注意到口頭禪和小動作也不見了。
那時他也天方夜譚的想過,自已的妻子會不會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畢竟容貌相似,只是性格有些變了,那不就是志怪話本中的情節。
雖覺得荒唐,但他還是不露痕跡地詢問過妻子諸多往昔之事,大多她都能夠回答上來,只不過有些回答得顛三倒四。
就在他想著妻子為什麼說錯的時候,她馬上就笑著說道這是在考驗他,看她說錯了他能不能發現。
因一直找不到證據,後面的慢慢的他就將妻子那些變化當成人總是會變的。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與妻子一模一樣的人會是假冒的,除了那些細微的變化,妻子與之前幾乎毫無差別。
在之後,帶兵出征,便無暇顧及其他。
歸來後,沒多久就碰上陛下讓他處置莫彥之事,就更無心思考別的了。
如今想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疑。
李順痛苦地閉上雙眼,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
他抬起手蓋住雙眼,心中一聲一聲的喚著妻子的名字。
明悅,明悅。
李順的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他的明悅會恨他吧,恨他沒有早點發現端倪,恨他不僅沒有發現還對那假冒之人萬分寵愛。
在消沉了好久,他撐起身子看著陳元淑,「你可知,明悅的屍骨如今放在何處?」
陳元淑搖搖頭,「陛下沒說,我猜應該是放在那個殮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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