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林澤出去後重新進入另一間鐵匠鋪。就這樣轉悠了大半天,到下午太陽落山方才返回別莊。
而他的一切行程全都被朱家的人掌握得清清楚楚。
朱家大宅里,朱存孝剛從衙門回來,大兒子朱玉英就找過去。
「爹,那位通判今兒一直在城裡各家鐵匠鋪轉悠,我們的人進去打聽,他什麼也不買,就是閒逛,四處看。」朱玉英跟父親道。
「這些日子大多時候都是你接待,你覺得他一直待在烏什縣不走有什麼企圖?」朱存孝皺眉道,臉上帶著疲意。
這麼大的攤子幾乎都是他扛著,別人瞧他們朱家是花團錦簇,守著金母雞吃得滿嘴油。可一著不慎,就是滿門抄斬。
那些高門顯貴、朝廷重臣他哪個不是要小心打點,就說這位新任通判來巡視經過烏什縣,他忙得腳打後腦勺也得抽出兩日來作陪,錢財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就不說了,為了迎合林澤的喜好,他讓兒子不惜代價把各種古玩字畫、名家珍品拿出來任由林澤選。
下方還坐著縣丞、縣尉,他們兩人都是朱家一起來商量事情的。
「恕兒子無能。爹,這位當真是有些怪,你說一個人喜歡的要麼是古玩字畫,要麼錢財酒色。這些東西我什麼都是試過了,聽您說的,讀書人有清高那一類的,我給他尋的可都是名家孤品,費了很大勁方才弄來的,結果送過去人也沒有什麼反應。更別說酒色,這人喝兩杯就倒,弄得那日去凝華樓好生玄乎,兒子以為林通判中毒呢,趕忙請醫師來瞧,才弄明白這是沾不得酒。找來的姑娘燕環肥瘦,哪樣都有,連他衣袖都沒沾上。」朱玉英說著都生出一股挫敗感。
「此人莫非故弄玄虛,
所圖不小?」朱玉英突然抬頭看向父親。
朱存孝臉色不太好,「我這幾日多方打聽,這人是陛下心腹,還有個長平侯跟在身邊,你們不可輕舉妄動。陛下如今初登大寶,咱們怎麼說都是自己人,絕不能在這時候內鬥。大局為重。」
縣丞曹松看了眼在場之人,「若是陛下之人,咱們起衝突確是不好。屬下瞧這位林大人倒是對冶鐵之事頗為上心,不知是不是有意於這方面?」
朱玉英放在茶几上的手緊了緊,背脊挺直朝前傾,看向對面的曹松,「曹叔何出此言?」
曹松理了理思緒方才道,「我聽大人打聽來關於這位林通判在京都的事,以及他在平谷縣做的事,屬下又見他留心烏什縣鐵器相關,便有了這個推測。他可能想了解冶鐵、打鐵、製作鐵器,然後讓手底下帶來的匠人瞧瞧能不能學一學咱們這兒的好法子。」
朱玉英像是從他這一番話里得到某些靈感,「是了。他帶來好幾個工匠,平谷縣的新式紡織機名義上是他的功勞,想來實際上是那些工匠忙活出來的。這回倒是想在咱們這偷師學藝,好回頭給自己再來一次平谷縣的事跡。爹,咱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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