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閒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很入神,竟連她走到身旁都沒發現。
還是煙蘅將酒罈擱在瓦片上的動靜才驚動了她。
她轉頭去看煙蘅,又看了眼亮黑色的酒罈,輕抿起唇,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
「這是什麼酒?」
「不知道,店主說這店裡的酒都沒有名字,不過他夫人說早些年是有的,只是客人太少,在靈孤道買酒的人就更少,天長日久的,他們都忘了酒的名字了。」
煙蘅捧起酒罈在耳邊搖了搖,側著頭道:「要不要試試看?這可是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陳釀,味道必然絕佳。」
月閒往日裡很少飲酒,大多時候都是崇歡在飲而她在斟,本想拒絕,但她盯著酒罈看了半晌後,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煙蘅沒帶杯子上來,二人抱著酒罈一人一口的分著。
這酒極烈,一口下去像是一柄軟刀子滑進喉嚨,入口以為柔順,但隨即便是數種滋味先後在舌尖交織綻開,一路蔓延到大腦,而後吞咽之時,還有微微苦意,其中混雜著一股寒涼之氣,直衝心肺,仿佛有一瞬間延伸至四肢百骸。
她將手往後一撐,仰頭看月,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酒不錯。」
「的確不錯。」月閒眯起眼睛,狐形的雙耳也露了出來。
夜間的涼風吹過,飲過酒的身體有些發熱,肌膚上卻瞬間泛起許多雞皮疙瘩。
煙蘅乾脆躺了下去,閉著眼感嘆道:「還好我們不是凡人,否則明日起來鐵定會得風寒。」
「所以人人都想做神仙,只是神仙,其實也有萬般的無奈。」
月閒也學她,以同樣的姿勢仰躺在她身旁,眼中仍望著高懸的孤月。
君後是魔族的身份傳開,天下譁然,如今消息真真假假太多,連他們也分辨不清,送去青丘問詢的信也還沒有回音,只有上君讓心腹傳來的短短四個字:暫不必歸。
這四個字硬生生攔住了崇歡的腳步,他平日雖不著調,但對上君的話從不違背。
於是他們只能暫時留在靈孤道,坐等事態發展。
「我還沒問過你為什麼會留在崇歡身邊呢,酒後正適合講故事,給我講講?」
月閒將手規矩的交疊在身前,微微用力,仿佛藉此就能壓住一些不該泄露的情緒。
「我幼時被父母所棄,扔在山間,是二公子路過時救了我,青丘很大,狐狸很多,像我這樣沒人要的小狐狸也有專門的去處,不會餓死,但二公子心善,將我帶了回去,跑到君後面前說他沒有妹妹,所以給自己撿了一個妹妹回來養,君後當場就將他狠狠揍了一頓,那時的君後還是二公子的母親。」
「先君後揍完了二公子,就答應了留下我,但她說既然是二公子撿回來的,他就得自己負責。我那時連化形都不會,二公子年紀也不大,對我卻很有耐心,每日裡先生教了他些什麼,回來都會說給我聽,他以為我聽完就都能學會,能早日化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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