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余崢！」姜燃去抓他手腕，「再打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來了！」

「你不得好死……余崢！你不得好死！」謝冬凜仍然死目一般，「我就不該勸釗哥放過溫時霧，我昨天就該把她給賣了，讓她跟你媽媽當年一樣，被萬人騎！」

「砰——」

謝冬凜的話觸犯到了余崢的底線，又是一拳砸上去，把人給砸昏了。

溫時霧慌忙從哥哥懷裡出來。

她用哭腔叫他：「余崢。」

「余崢，別再打了……」

她叫了很多遍，但余崢就像聽不見，直到他又攥起拳，在落下去之際。

溫時霧忽然閉著眼睛大喊：「謝禮！」

余崢的拳驀然懸在空中。

那一拳沒再打下去，他攥著拳，隱約能在靜得出奇的環境裡聽見咔咔骨節聲。

余崢緩緩地扭過頭來。

他眼睛很紅，即便剛才做過狠事，衣服上還有血，卻也讓人覺不出幾分陰鷙猙獰。

余崢的眼神有些發怔。

他看向溫時霧，織了血霧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好像忽然間就多了幾分無措，連帶看著她的目光里都摻了幾分慌。

可下一秒。

溫香軟玉便撲了他滿懷。

溫時霧拋棄哥哥朝余崢撲了過去，她鑽進他懷裡，雙手摟住他脖頸，終於嚎啕大哭出來：「嗚嗚嗚阿禮哥哥……」

余崢的心幾乎瞬間就軟透了。

他不再有心思理會被他揍昏迷了的謝冬凜，他有些遲疑地看回溫時霧，目光又定定地落在自己沾滿了血的手上，好像沒有勇氣用這雙手抱住她——

他怕他剛剛的樣子將她嚇到了。

「沒事了。」余崢只是用下頜去蹭她的肩，嗓音啞得快要讓人辨識不出他的聲音，「霧霧別哭，是阿禮哥哥來晚了。」

警察將謝冬凜拷了起來。

因為怕溫時霧會出事，所以警隊帶了隨行的醫生，察看了下謝冬凜的傷勢：「活著，就是被打暈過去了。」

「帶走。」警察環視包廂，「把Simens參與地下賭錢的全都帶回去盤問！」

警隊迅速行動了起來。

昨晚陪溫時霧探視洛萱的警官，沉默地看了溫時霧幾眼，還是沒說話。照理是要將她帶回警局做個筆錄的，但看小姑娘嚇得不輕，等會兒吧，讓她緩緩也無妨。

於是警隊就先都退了出去。

溫時霧趴在余崢懷裡抽噎，還對他十分不滿意：「你為什麼不抱住我？」

「手上髒。」余崢聲音很低。

溫時霧委屈地癟住嘴，從他懷裡探出腦袋來：「你剛才打人的時候怎麼不嫌髒！」

她都快要嚇死了。

她生怕余崢把謝冬凜給打死了。

謝冬凜是死不足惜，但余崢將他打死就是過度防衛，這會將他給毀掉的。

余崢沉默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