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娘守在閬苑外，聽著裡面荒唐纏綿的哼曲頓時安了心，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退出宮殿之外。

一場大雪後，天放了晴。

冬日的陽光照在白雪皚皚的冰面上，四處都折光。

榻邊的香爐不知何時換上了玉瓶，瓶里那隻梅花蕊綻放，開得正艷。

「阿秀，生辰快樂。」

謝靈毓悠悠轉醒，抬眸間一絲亮光闖入他的眼中，他有些不適應抬手去擋，這才發現覆在眼睛上的紅緞已經不見了。

他慢慢坐起身，目光淡淡環顧著殿內四周，他眼裡帶著星光，眼尾還掛著餘韻未退的春情。

但殿中已經沒有了旁人。

年輕郎君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不自覺摸上撕裂的紅唇。

被咬壞的？

忽而，他眼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想起來為什麼會被咬了，因為最後他弄疼了她。

腰間的酸痛和下腹的疲軟無一不在提醒他昨夜縱慾有多荒唐，謝靈毓不禁有些後悔，應該好好疼她的，她都還惦記著他的生辰。

……

第535章 禍坨子

「主上。」

謝靈毓想得出神，殿外忽然傳來滕娘的聲音。他還惦念著顧妙音，有些心不在焉。

「主上。」殿外之人又喊了一聲。

謝靈毓捏了捏山根，眸光清冷了幾分，「進。」

殿門被推開，滕娘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她先是偷看了謝靈毓一眼，實在瞧不出名堂便只能壯著膽子旁敲側問。

「主上昨夜睡得可好？」

謝靈毓本就是心思玲瓏之人，滕娘如此問話立馬讓他抓到了破綻。以他對付月眠的手段，那蠢貨今早醒來定然會知道自己被愚弄了。可滕娘卻反來問他睡得可好？說明月眠並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謝靈毓看著滕娘，思緒卻又飄遠了。

難道昨夜他睡去後，仙仙又做了很多事，是她糊弄住得月眠？

長久以來，他一直縱容月眠並非是怕了她，而是知道天道不可逆，純粹不想浪費心力罷了。

可月眠竟然敢打他的主意，謝靈毓自是不能坐以待斃。若非知道殺不死她，當初在梅林布的就不是迷陣，而是坑殺三萬龍吟軍的殺陣。

謝靈毓不屑與蠢貨們虛與委蛇，但他想知道顧妙音做了什麼？

於是，他故作思索了片刻，存疑道：「昨夜？本君正要問你，昨夜為何本君好似……」他眸光微黯，忽然止住，話鋒一轉：「本君不是在梅林嗎？何以醒來卻回了寢殿？」

滕娘眼睛微亮，暗暗鬆了一口氣，「主上您不記得了？」

謝靈毓神色淡淡，「本君應該記得什麼？」

滕娘心下微凜，惶恐道，「不敢。主上，昨夜您喝多了，是奴將您送回來的。」

謝靈毓扯了扯嘴角，眼裡的情緒極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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