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凝固,謝靈毓幾乎是順從本心趨利避害閉上了眼。
顧妙音不解,「你怎麼了?是不是光線太暗眼睛不舒服?」
謝靈毓緩緩睜眼,合上書,「跟光線沒關係,是……」
是字太醜了。
後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實在很不能理解,骨頭這麼硬的人為何寫的字鬆軟無力,又大又小,那根本都不配稱為是字,他三歲習文,執筆寫下的第一個字都比她這狗爬式好上百倍。
「是什麼?」顧妙音拿過謝靈毓手中的手稿,因為是手稿,所以塗抹的痕跡很嚴重,但這開篇包袱一個接一個,簡直叫人拍案叫絕。
謝靈毓不想眼睛受罪,圈著她的腰身將她摟進懷裡。
「本君現在不想看話本子。」
顧妙音眼瞼微抖,偏頭看著他,「那小郡公想做什麼?」
明知故問。
謝靈毓半摟著她,曲腿弓著膝蓋,一隻手慢慢捲起褲腿,冷白的腳踝掛著一串閃閃銀鏈,仔細瞧,這銀鏈與當初夜宴上的那一根一模一樣。
顧妙音眸底盪開一圈水紋。
謝靈毓捕捉到了這心動的訊號,用這隻腿纏上她的腰,拂手解了她鬢間的簪子,青絲半呈軟枕,謝靈毓將她壓在榻上。
手稿從掌心滑落,夜風入窗,吹得紙頁嘩嘩作響。
月掛中梢,月眠從守山前殿走出。
為了古域之事,月眠這幾天常常出入守山前殿,與各寮寨主聯繫密切。
折枝手提星燈守在大殿外,遠遠瞧見月眠便殷勤迎了上去。從夜宴之後,這侍女便得了月眠青眼,儼然已經成了半個心腹。
「聖女。」
月眠抬頭看了看天色,疲憊道,「走吧,回屋。」
折枝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上前附耳密語。
待折枝說完,月眠眼中頓起暴怒,「賤人!」
折枝後退半步,小聲道,「聖女息怒,春祭左右不過還有半載,且看她還能猖狂多久?」
月眠轉眸瞥向折枝,「我用得著你提醒?」
折枝惶恐,「是奴多嘴。」
月眠冷笑,抬步下山,她的院子就坐落於守山大殿旁,雙閣樓宇甚是醒目。
途經一條山野小徑,晚風沙沙。
月眠忽而腳步一頓,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霎時間,一道白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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