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禮搖搖頭,「不!未必是君上,只是蕭泗水有異。」
崔聘不解,「阿兄你這是何意?」
崔承禮搖搖頭,「我只是有一種感覺……」
他並未與崔聘言明,實則他與司馬昱一直有書信往來。他很清楚記得天子曾提起過讓蕭泗水前去收攏謝氏兵寮,可後來這件事便無疾而終。
方才他在書房前看見蕭泗水的右臂殘缺心中便起了疑,大晉戰神遭此變故何以京安一點消息都沒有?
再則,蕭泗水消失這麼久,突然出現不回京述職竟來了廣靈更是有悖常理。
「感覺?」崔聘無法理解崔承禮這般荒謬的說辭,但她心繫廣靈,斟酌片刻拉著崔承禮的手道,「阿兄,我們現在折回去看看,若蕭泗水真有異或許還來得及。」
崔承禮垂眸,不動聲色抽回手。
崔聘愣住了,不敢相信看著他,「阿兄,現在連阿公你都要袖手旁觀嗎?」
崔承禮抬眸,神色冰冷,「我何為不能袖手旁觀?」
崔聘氣急,急得眼睛都紅了,厲聲道,「他是我們阿公!你到底是為何?十一阿兄你不救!我,你不救!如今連阿公也不救!」
「他是我們阿公,但他更是甄氏家主!」崔承禮紅著眼吼道。
他從未這般無狀過,崔聘愣住了,呆呆看著他。
崔承禮閉眼,咬了咬牙恨恨道,「阿聘,你是真的不知嗎?君上以六御之禮迎甄瑤入京安會陷你於何地?他們想逼死你!你與君上已經換過庚帖,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君後。阿公若真看中你,便不該任甄瑤搶你的東西,君後是妻,王姬是妾,崔家乃土族頂流,崔家女怎可做妾?君王不會讓自已落下口舌把柄,他若與甄氏聯盟扶甄瑤上位,定會尋個由頭名正言順廢了你。你若有污,崔家為保住門楣定會壁虎斷尾要你以一死謝罪。」
「阿聘,朝堂之局哪有血緣親族?你以為阿公看不到這些嗎?可他還是放任甄瑤奪君心,他還是逼你去死。」
聞言,崔聘已經淚流滿面,「阿兄,可是我不喜歡君上,我不想做君後……」
崔承禮笑了笑,「傻阿聘,我們出生就註定沒有兒女情長,你不做君後便只有死路一條,阿兄不願你死,所以阿兄要送你扶搖直上。」
馬兒鈴鐺一路搖晃,初秋的金陽將野山鏡湖照的波光粼粼。
崔承業一行人已從京安啟程數日,轉眼便又到了廣靈地界。但這次他可不畏,崔衍為了護住這不爭氣的血脈把崔家死土天干地支都給了他,連少年八品江甲都在其中。
紅綢微微挑著布簾,不動聲色打量著轎外情況,崔承業見她心思全然不在自已身上有些吃味,剝了個水晶葡萄殷勤送上前。
「紅綢,你瞧他們做什麼?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了也煞風景,你看看我,同我說說話。」
轎輦奢華無邊,就是躺上五六個壯漢也綽綽有餘,偏他不,挨著紅綢不放,黏得跟狗皮膏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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