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渡隱有笑意,「顧施主既這般害怕雷劫為何又要救貧僧?你助貧僧歷劫到時自免不了一擊雷劫,只怕又要連累顧施主了。」
顧妙音跟著笑起,「大師放心,只要我不拔出體內四根銀針,這天雷便不會一擊致命,我全當煉骨了。」
了渡垂首,「多謝顧施主。」
拜謝後,了渡轉身下山。
顧妙音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探著頭問道,「大師怎麼忽然想通了?」
了渡腳步一頓,轉身雙手合十,「智者仍有愚見,何況是貧僧?所幸悔悟及時未能釀成大錯。顧施主,貧僧昨日得人點化有所悟道,顧施主可願聽?」
顧妙音皺了皺眉,她一直不喜神佛,也不愛聽僧人念經。
了渡看出她的心境,點點頭,並未勉強,「罷了,顧施主通體秀靈自有機緣,你無心佛法便是與佛無緣,想來我的參悟於你修行無益。」
顧妙音心思一動,忽然就有些好奇了,「大師悟到什麼了?」
了渡眉眼慈悲,「顧施主不必好奇,待你日後遇見能渡你之人自會開悟。」
顧妙音眉梢一抬,頗為傲氣,「這天下間還能有人渡我?他還能反了這天不成?」
了渡淡笑,微微垂首,轉身往山下走去。
「神神叨叨,竟是禪機。每次跟這老和尚說話都得跟猜謎似的,沒意思~」她伸了伸懶腰,轉眼看向山下。
既然了渡已經同意了,那她可得抓緊了。
距離佛誕日前三日,司馬授封安業寺的皇詔便已經提前送到了王家正國公手中。
君王使臣在書房與王淵源密談了一上午,待使臣前腳剛走,王淵源便迫不及待去了王筠笙的院子。
自從上次司馬昱來過王家,王淵源擔心兒子一時行差索性下了禁足令,命王筠笙禁足府中不得外出。
這段日子,王筠笙日日看著牆上的鳳翹劍,在師恩與親恩之間來回搖擺,因著夜思不寐眼見得消瘦了不少。
王淵源步入房中,一見王七郎萎靡不振的氣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便是我王家教養出的郎君?這世間難全之事又豈是一樁一件?如今區區這般取捨便磨了你的心志,日後你還能當擔什麼?」
王七郎被陡然泄進的陽光刺了眼,他不適地眯了眯眼。
王淵源將天子手諭丟在他腳邊,「世人將你與謝家靈玉做比,如今看來你連謝靈毓半分氣魄都不如。」
王七郎抬頭看著父親。
王淵源面色嚴肅,冷聲呵斥,「謝家可是千年門楣,祖上出了多少賢者能臣?偏偏到他這直接顛亂朝綱,世人都道他瘋魔,憑著謝家在百姓中的威望,他大可登高一呼擁立司馬新主為君,他明明可走賢臣道卻偏偏選擇了的最激進的法子,你真道他是因為仇恨迷了眼不知自已在做什麼?」
王七郎撿起腳邊的手諭,「阿父是想告訴我,若不懂當機立斷便只會一事無成?」
王淵源面色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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