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大概明白了兩家在吵什麼。
都是鄉里鄉親,這季陳兩家平日裡的為人大伙兒都看在眼裡。幾年前,陳家大婦仗著有外家相護侵占季家房產,讓人家孤兒寡母棲身草屋便已經落了不少罵名。
前幾日退親的事雖是私下商議的,但隔天陳家母子又是買新衣又是添新具,逢人便說自已要飛黃騰達了,女兒許了京安城裡的頭號貴人。
陳季兩家的婚事老鄉親都是知曉的,當初在里長那都是走過明路的,陳家言而無信自是讓鄉親們瞧不起。
故而大伙兒偏向季家的更多。
「陳家嬸兒,你別嚎了,方才我可瞧見了,明明是你家大郎想出手打人,腳底起滑才遭了罪,這根本怪不了季家的。」
「就是,就是,別的不說,就季家小郎這人品你女兒這事肯定賴不上人家。」
陳家大婦沒想到鄉親竟都幫著季家這破落戶,氣得起身叉腰罵道,「合著不是你們女兒被人白睡,你們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是個替人抄書破落戶,有什麼人品講究?」
眾人見她冥頑不靈,也懶得再勸,便紛紛寬慰季家母子。
「季家嬸子,且寬寬心,實在說不通不妨去請里長,孰是孰非自有公道。」
鬧到如今這般地步,陳良妹已經不知該如何收場了,她本就是說謊,要請出里長,她的謊言一定會被拆穿,說不得還會遭一頓毒打。
萬念俱灰之下她只能殷切地望著季懷瑜,只求他對自已尚有一絲憐惜,願意擔下這污名。
季懷瑜知道陳良妹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並沒有成全的意思。之前他確實因為可憐陳娘子存了一絲惻隱之心,但在目睹自已阿母差點遭到陳家人毒手後,他徹底清醒了。
毫無原則的惻隱之心與善無關,卻極有可能是造成罪孽的誘因。他不能因為一時心善埋下惡果,他雖不懼,但恐會禍及家人。
季懷瑜上前作禮,從容淡斂,「陳家嬸子,我與陳娘子並無苟且,你若不信我們便請里長來主持公道。」
「阿郎!」陳良妹臉色頓時慘白,眼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不要~不要~」
陳家大婦原本並不買帳,但見女兒如此情狀心中立馬起了疑心。
雖然她嘴巴不乾不淨,但實際對季家這小子的人品還是有信任的,現在冷靜下來倒是琢磨出了點端倪。
她方才也是氣糊塗了,是否是清白之身,回去驗一驗便知,就算不是總有辦法應對過去,若是鬧到里長那,事情就大了,萬一傳到崔家那位貴人耳朵里,那可就惹大麻煩了。
權衡再三,陳家大婦一把拍醒裝死的陳家大郎,起身揪著陳良妹的耳朵,嘴裡惡狠狠道,「丟人現眼的東西,跟我回去!若是叫我查出你說了謊,老娘非扒了你這身皮。」
陳良妹還想掙扎,卻被陳家大婦一掌扇了過去,臨走前望著季懷瑜的眼,既深情又怨懟。
待陳家人走後,大伙兒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又散去了。
季母被氣得不輕,送走鄉親依舊怒氣未消,「那不知羞的小賤蹄子,阿郎你以後再不要去沾惹她,省得惹得自已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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