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才覺得自己一個木匠, 一個做「師傅」的人, 怎麼會混得比別人差?
他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只覺得苦悶,苦悶到最後, 他需要一個發泄口,那就是自己媳婦。
這個女人無論說句什麼,他都能心頭火起,然後提起拳頭就上。
一天到晚叨叨叨,這個女人就是看不起自己。
蒲芬心里想的事情不少,但是感覺什麼也沒想明白,等她恍恍惚惚回到家,已經是過了中午午飯的點。
大冷天,今天好不容易出了點太陽,沈成才搬了張椅子,一碗酒,一碗花生米,又搬了個小凳子坐著。
他一口一口喝著酒,時不時往嘴裡丟一顆花生米。
看到蒲芬回來,沈成才「哼」了一聲,表情挺陰沉。
「一天天往外跑,是在外面搭上野男人了不成?要是有就別回來了!」
「沒有的事,哪有什麼野男人,我去看一下我三妹。」
蒲芬趕緊解釋,一看樣子就慌了。
沈成才已經酒意上了點頭。
「她不是離婚了嗎?正好找野男人的時候,你去,正好和她一起找。」
蒲芬委屈得不行。
「不是,不是的,你又瞎說什麼!這么喝酒傷胃,我給你炒兩個菜去。」
她放低了姿態,討好著這個一家之主,總想著他要心情好了,她的日子也能好過上一點。
鄰居經過他家門口,看到這對夫妻,都是忍不住地暗自搖頭。
一個酒鬼懶漢,一個糊塗蛋,這日子啊,看著都覺得沒法過。
……
蒲香送了她二姐離開,也沒將她來,和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要換了以前,她反過來會勸她二姐幾句,但是現在,她已經歇了那心了。
想要改變的人,不用人催,看著有機會自己就會想要抓住,看看她大嫂不就是現成的例子?
就那些半點不想改變現狀的人,就是有人天天在他屁股後面催,都催不出個屁來。
曾經的蒲香,靠著擺小攤,賣快餐,一點點做起生意,等她自己日子過得鬆快一些了,也有想過拉親戚一把,她大嫂還聽勸,雖然不敢自己擺攤創業,但還是願意從村里出來上個班。
可她二姐呢,開始的時候死活不願意,還說什麼農村人,就該在村里種地。
如果不是後來拆遷,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出村。
蒲香不覺得靠她就能改變她二姐的觀念,她也沒有那個力氣去改變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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