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洲凝視梨花帶雨的嬌容,呼吸淺淺放緩,再度問她發生了什麼?
明知實情,卻偏要再問,為的就是心安,他還沒大度到容下來路不明又撒謊的人。
他一問,晏知愉心頭的委屈勁又湧上來,眼淚收都收不住。
「醫院嫌我晦氣,他們躲我,還叫禿驢超度我,我……我就和禿驢講佛祖的起源,以此證明佛祖不會保佑南韓,那和尚業務不熟,就神經質了。」
倒是能說會道,謝宴洲緩緩鬆開虎口,掌心移到她的後腦勺,很不熟練地把握力道,輕拍。
晏知愉兩手攥緊他的襯衣,鼻息一抽一抽,慢慢收聲。
情緒逐漸安穩,她低下頭,看見男人的衣服濡濕一片。
「弟弟,對不起,弄髒你了。」她輕聲道歉,緩緩鬆手。
斜眸瞥見男人腰間的衣服也起了褶皺,更過意不去了。
謝宴洲聽著她一次兩次喊他「弟弟」,心底略微煩躁。
他收回安慰的掌心,兩指合攏捏住她面頰,稍一使力,抬起她的臉。
晏知愉兩眼無辜地仰視,以為他在氣她弄污衣服。
兩頰被捏得緊緊,她也不反抗。
「你別生氣,我賠你。」見對方紋絲不動,她再弱弱追補:「賠衣服外,我再請你吃土豆脊骨湯。」
昨天在小紅書上看到臨近安利,她饞得不行,本想做人情禮,現在倒成了賠罪餐。
看她支吾其詞談條件,謝宴洲鼻息溢出若有似無輕笑,沉冷的嗓音微磁:「叫哥哥。」
晏知愉愣了半秒,眼睛眨巴兩下,原來是介意這個。
她能伸能屈,馬上順坡下滑,糯糯喊聲「哥哥」。
謝宴洲鬆開手,就此放了她。
轉身走到輪椅後面,握著把手,慢慢推她回房。
地板剛拖過,空中彌散清爽檸檬香。
謝宴洲推著輪椅到陽台,葵色光斑耀入眼眸,他眯了眯眼,側身往前,拿下不鏽鋼橫欄上的胡蘿蔔毛巾。
心想儘快恢復,晏知愉立馬制止他的幫助,「哥哥去換衣服吧,我自己來。」
謝宴洲順手拉下毛巾遞給她,轉身穿梭回室內。
走到衣櫃前找衣服,女僕上前幫忙,他昂著下巴朝陽台方向點了點,示意她去照看那邊。
午後陽光炙熱,晏知愉曬得額頭微燙,她半站起身,掬起冷水洗把臉。
對面的銀鏡倒映她眼眶微紅,後知後覺哭那麼久,她深感丟人,耳垂也漸漸熟紅。
兩腳著地,她慢吞吞伸直腿,兩手按在周圍可藉助的物品上,一步一步嘗試獨立行走。
女僕推著輪椅跟在後面,小心翼翼盯緊她別摔。
晏知愉徐緩坐到床沿,轉頭發現床頭柜上擺放一束粉色鬱金香,她好奇地問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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