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炎——」她小聲呢喃一句，眼睛裡氤氳出水汽，很想撲到他懷裡狠狠哭，然後讓他哄哄自己。可是，下一秒——

「嗯？讓你寫個字，你連本王的名諱都喊出來了？」

「帝錦彤就是這樣教導婢女的？」

慕婉妍嘟了嘟嘴，想哭又趕緊把情緒收住。她不敢輕舉妄動了，原來剛剛只是一個巧合啊。

一邊吸溜鼻子，一邊揚起自己皓白如玉的手腕，開始一筆一畫地在他手心寫下了一個『妍』字。

她耐心地解釋：「妍，妍麗的妍，珠妍的妍」。

指尖的碰觸，又夾雜著慕婉妍身上特有的甜香，帝修炎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又看向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

「寫字很累？」

「不累。」

「那為什麼要哭？」

「被風眯到眼睛了。」

帝修炎：「本王營帳里有風？」

慕婉妍：「沒有嗎？」

帝修炎：「也許有吧。」

又問她：「你做奴婢多久了？」

慕婉妍：「出身就是做工奴，五歲就出來當丫鬟了。」她答得自然，直接把香芹的身世安在了自己身上。

帝修炎輕笑出聲，探究的眼神望嚮慕婉妍，看來還是不肯說實話呢。

一字一句地問她：「什麼活都會幹嗎？」

慕婉妍為了讓帝修炎相信自己，還為了順利留在他的身邊。咬牙點頭，她答得肯定。

「嗯，會的，婢女的活我多少都會幹一些。」

「嘖——」帝修炎索性站了起來，走到慕婉妍跟前，夸道：「真厲害。」

然後轉身從衣櫃裡拿出好幾件本已經摺疊整齊的錦袍，當著她的面，攤開又揉成團，再一股腦地扔給她。

「天選做工奴，幫本王疊一下衣物？」

慕婉妍：「……」

「王爺，剛剛那些衣服不是本就疊好了嗎？為何還要我再疊一遍？」

帝修炎：「本王想看看天選做工奴的手藝。」

慕婉妍：「可是，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有些為難啊，讓她洗衣服勉強還可以，但是要把長袍疊成洗衣房嬤嬤們那種專業程度，慕婉妍自知水平是不夠的。

尤其還是帝修炎這種寸尺寸金、不能細揉的料子，整理起來更是費事。

正想著如何應對，又聽帝修炎忽然把聲音拔高，「有什麼問題嗎？」

慕婉妍連忙答道：「沒，沒問題。好，好得很，王爺您等我片刻即可。」

她抱起衣服便想出去找人幫忙，不料。

「等等——」帝修炎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