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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承開口,「烙鐵燙不動,削他的骨。」

獄卒動了手。

犯人的慘叫聲,如驚雷,響徹每個角落。

李則聞忍耐到極限,跑到角落乾嘔,有獄卒在旁邊給他遞水。

楚伯承抬眸看他,眼裡有不耐煩。

李則聞慘白著臉說:「少帥,這麼血腥的場面,我還是帶著姜小姐出去吧,我怕她嚇著。」

一時間,李則聞後悔跟過來了。

他以為,楚伯承所說的軍務,無非是簽個文件之類的。

不成想竟是逼刑。

他呼吸不暢,嚇得眼神都有些呆滯。

楚伯承別開視線,看向正在被折磨的犯人。

陰冷的風吹過,他的聲音,落在李則聞耳中,摻著涼意,「阿止從小看習慣了,你多慮了。」

姜止眼皮一跳。

這話說得確實不假。

小時候在督軍府暫住的時候,督軍府的孩子都欺負她。

只有楚伯承好一些,他只是無視她。

再加上他長得漂亮,唇紅齒白的,姜止對他很有好感,經常纏著他。

楚伯承不耐煩,故意帶她去看逼刑,想趕走她。

小朋友喜歡纏著大朋友,姜止又怕寂寞,相對血腥,她更想楚伯承陪著她。

雖然受了不少罪,可一來二去,她就不怕了。

只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李則聞驚恐地看了姜止一眼,哆哆嗦嗦道:「少…少帥,姜小姐,我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沒等楚伯承和姜止反應,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緊接著,一陣綿長又令人噁心的聲音,從幽暗逼仄的走廊傳來,「嘔——」

楚伯承抬起拳頭,掩在唇角,很淡地打了個哈欠。

姜止總覺得他是想笑,可又不像。

她沒說話,靜靜待在楚伯承身邊,等待著審訊完成。

二十分鐘後,一份供詞送到楚伯承手裡。

楚伯承看了一眼,便隨手放在桌上,「你們看著處理。」

獄卒行禮恭送,「是,少帥!」

姜止攏了攏風氅,又跟著楚伯承上了車。

天色有些晚了,車窗外是不斷倒退的雪景。

她的臉映在玻璃窗上,和楚伯承一半的臉重合。

他側臉很立體,鼻樑骨很挺拔。

尤其是鼻尖,如山峰高聳。

昨日在車裡時,磨得她幾乎發瘋。

姜止臉有些熱,抬手扇了扇。

楚伯承偏頭,「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姜止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望向窗外。

她很快察覺到不對勁,「阿哥,這不是回督軍府的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楚伯承言簡意賅,「出城。」

說完,他閉目養神。

姜止不敢問了,她困了,迷迷糊糊就朝著楚伯承的方向偏過去。

楚伯承睜開眼,任由她依偎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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