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雙臂一張,逗狗似地將二人攔下。
宋知怯又喊:「青淮門的門主躲在裡頭不敢見人,喊兩個小魚蝦出來打小孩兒,我要是他們,臉上不蒙塊尿布,出了門都不好意思見人。」
宋知怯吃得太飽,氣喘得又急,腹中一時翻江倒海,彎腰嘔了出來。
她捂著肚子,張口就來:「打得我都吐了。這是內傷,得賠錢。」
弟子勃然大怒,從沒見過這樣無賴的市井潑皮,手上下了力氣,在賭鬼肩頭重重一拍。
賭鬼微微側了下身,見他先動手,跟著發作,一拳擦著青年耳朵,帶著暴烈的氣勁,砸在靠牆的朱門上。
木塊在耳邊崩裂的巨響,如同一記雷霆轟在腦門上。守門弟子渾身一個哆嗦,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動作。眼珠一寸寸地往邊上挪。
賭鬼拉開門板,隔著那個大洞與青年無辜對視,撓了撓臉,滿懷歉意地道:「對不住啊,你說你攔我做什麼?我一激動,下手失了分寸,可不就打偏了?」
弟子瞳孔震顫。
這要是沒打偏呢?把他腦袋砸成一個爛瓜?
賭鬼不理會他面上的驚悚,走到另外一扇門板前,抬手又是一拳。欣賞著兩個對稱的大洞,點頭道:「這樣就好看多了。」
他出招時甚至連眉頭都未皺上一下,好似打穿這寸余厚的木板不費吹灰之力。
聽著動靜趕來的弟子恰巧看見這一幕。眾人盡皆駭然。
賭鬼再次轉頭看向他們時,幾位弟子一致後退。
宋知怯仰著腦袋說:「你把他們嚇壞了。」
賭鬼反開始叫屈,攤開手道:「我可什麼都沒做!不過是想要把椅子,好等他們門主答覆。」
他說著面色一沉,嗓門粗大地抱怨起來:「這青淮門確實好沒禮數。我特意來登門拜訪,不說請我進去喝杯熱茶,連個口信都不肯替我通傳。想是宋門主太久沒回不留山,這顏面已經不好使了。」
裡面管事走出來,抱著拳問:「請問壯士所說,是哪位宋門主?」
賭鬼抬手點點額側,淡笑不語。
管事彎下腰將紙撿了,認真看了遍上面的字,面上不動聲色,抬手一揮,示意弟子依言搬兩張椅子、再上壺熱茶來,道一聲「失禮」,轉身進去找人。
「這麼聽話?」宋知怯拽著賭鬼衣角,小聲說,「他們看起來沒什麼出息,別是一群慫貨,搬個名字出來就怕了。」
賭鬼俯下身,高深莫測地道:「你懂什麼?你師父結下的死仇,多得連她自己都數不清,她還不記事。這幫人就算打落牙齒,也不可能與你師父低頭。」
宋知怯撇嘴,不屑一顧:「這麼一群臭魚爛蝦,還配跟我師父結仇?」
賭鬼瞅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蠢貨,嗤聲道:「你以為無名涯上的那幫義士,知道你師父活著,就隨謝仲初一起吊死了?還有這些年裡受命追殺過你師父的那些江湖客。你師父是只想叫他們賠些錢,他們可不敢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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