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同情,也笑道:「怎麼?做久了狗,習慣了搖尾巴就能討到肉吃,著了相了?連這樣的事情都參不透。」
謝仲初飄散的思維才凝聚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瀕死的身體猛地一震,眼前好似出現了什麼幻覺,面目從驚恐到怨恨,滿懷著不甘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騙我?」
他試圖去抓宋回涯,叫宋回涯避了開去。身體弓起,費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將劍從自己胸口拔出。傷口血液登時噴涌,謝仲初渾然未覺,只悽慘地笑著,未過幾息,便睜著眼睛沒了聲息。
叱吒半生的武林名宿,一世志求功名,到此潦付塵土。
付有言趕過來,站在牆邊,聽見了最後幾句遺言,等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他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宋回涯垂眸看著,「不想叫他死得太痛快,隨意詐一詐他。」
付有言:「……啊?」
付有言上前一步,瞥見謝仲初死不瞑目的模樣,有些害怕,剛要蹲下身去摸對方身上的鑰匙,宋回涯先他一步,從那血糊糊的衣服中間翻出串鑰匙,拋了過去,問:「這個?」
付有言別開視線,將那串鑰匙在衣服上蹭了蹭,呼出口氣,說:「走。我帶你去看看。」
宋回涯站起身,最後回頭瞧了眼謝仲初的屍體。
一條命輕飄飄的,可仇怨卻重如磐石,十多年的往事難以就此了斷,一時間沒了著落,不知怎麼有些空蕩。
「宋回涯?」
付有言見她不動,催促一聲,晃晃鑰匙,領著她在地道中尋找寶庫。
宋回涯是認不得路的,腦子裡推敲著先前的事情,只管木然地跟在他屁股後頭。隨付有言拐過數個彎兒,還沒理出頭緒,就聽見對方長舒口氣,朝邊上一退,示意說:「到了。」
宋回涯點點頭,一間間密室走過去。
只見一條道的房間裡都擺滿了金銀,雜亂地堆在一塊兒,顏色灰撲撲的,好似真是堆不值錢的泥沙,不勝其數。心中難免震撼。
多少人為求一口飽飯已如火中取栗,身卑無異雞犬,還要榨乾血汗,供出這滿室金山。這才是天道不公。
她走到盡頭時停了下來,問:「這裡有多少錢?」
付有言搖頭說:「不知道。我娘雖受高家驅策,可不曾得其信任,鮮少進這寶庫,自然也不清楚裡面存了多少財寶。」
宋回涯隨意走進一房間,掀開一個貼著封條的木箱,拿起裡面的銀錠在手中翻看,正組織著語言,腳下地面再次震動。
有過前車之鑒,宋回涯不及多想,立即扔下手中東西,拽著付有言退至門外。
付有言側耳聽了聽,不見憂色,反是驚喜笑道:「一定是我娘!我就知道,她不過在說氣話,定然是捨不得我的!她想通了!」
說罷便朝外跑了出去。
宋回涯擔心還有什麼風波未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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