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魏凌生緩步走出,門口已有一輛馬車等候。
他坐進車內,等待不多時,身後馬蹄聲漸近,一中年男子叫喚著被人拎下馬來。
那中年男子一襲儒衫,身材幹瘦,發須微白。騎了半天馬,停在路邊又是乾嘔又是酸痛,還未緩過勁來,又被人揪著衣領強行推進車廂。
侍衛跟著進來,坐在男子身側,手中長劍隨意往邊上一杵,直愣愣地戳到中年男子胸口。男子不敢叫屈,唯唯諾諾地又往裡面挪去。
中年男人面色慘白,如坐針氈地扯動著蹭亂的衣襟,想保持幾分讀書人的體面,只是眼神閃避,偏生給人一種狡猾又怯懦的畏縮感。想是不大認識魏凌生,支支吾吾地叫了聲:「御、御史大夫?」
魏凌生餘光瞥了眼不說話。
侍衛一掌拍上他肩膀,嚇得中年男子又是一個激靈。
他笑道:「這位岳縣令在路上病了五月有餘,本該於去年秋時赴任,可一提盤平便高燒不退,隱疾復發,只能纏綿病榻,怎麼都不見好。」
中年男人顫顫巍巍地替自己辯解:「我今年……」
他比了個手勢,想說自己年歲已高,四十有七,實在折騰不起舟車勞頓,路上耽擱也算情有可原。叫魏凌生冷眼一斜,自覺閉了嘴。
侍衛抬起長劍,抵著他上身,迫使他身形靠牆,貼住車廂,厲聲警告道:「跟在我家主子身後,見了人不要胡說。問你什麼,主子同意了,只管照答。懂了嗎?」
中年男人連連點頭:「懂!懂!」
魏凌生伸出手,中年男子下意識想握,被侍衛用手肘頂了一下,才意會過來,立馬將官印與文書一併交予他。
街上走卒販夫的叫賣聲已然消失,不知馬車拐進了何處。
中年男人兩手垂放在膝蓋上,不敢掀開車簾去看,心中有種滅頂的絕望,閉目忍耐片刻,還是問了出來:「夜、夜已深,不知大夫要去往何處?」
侍衛被他這賊眉鼠眼的模樣氣笑,諷了一句:「既然夜深,自然是要帶您回去休息了。」
中年男人戰戰兢兢地道:「可是官衙聽聞已被人燒毀,里頭除了老鼠,什麼都沒有。」
侍衛說:「這個岳縣令放心。我等帶人進去看過,連只老鼠也沒有。」
說話間,馬車已停了下來。
侍衛掀開垂簾,率先請魏凌生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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