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一步，則突破了空間，下一秒又轉回了原本所在的地方，而這一次她所走的方向是正確的了。

這一條路其實並不遠，行走之時，她也並沒有再與神有任何交談。可就是這偏空白的安靜，卻讓人感覺到了心靈上的平和。

咄咄逼人可不太適合神明，偶爾也得給祂點喘息的空間。

踏出天仙院的那一刻，李如意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全部散去的霧氣，笑著說。 ：「托大人的福，我終於成功走出來了，為了表示感謝，我可以答應大人的一個要求。」

任誰聽到這話都會覺得她太狂妄了，居然還說要答應神明的一個要求。

可神明卻被勾起了好奇心，祂想知道一個人究竟狂妄到什麼程度，才會以為自己能實現神明的願望：「你能為我做什麼？」

「那要看神明需要我做什麼了……」

說到這，李如意紅唇一翹，語氣悠長，好似拉絲的糖一般：「不過，違反亂紀的事我可不做，要是以身相許，肯定沒問題。」

又是一片沉默，但在沉默之中，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打量的視線。

「區區人類，居然妄想與我比肩，令人發笑。」

李如意幽幽嘆了口氣：「大人這就不懂了，人最重要的是有夢想，能不能實現不知道，但想想也是行的。」

說完這，下一秒她的話語卻尖銳起來：「神明大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既然如此，就不應該有需要。那為何，要在我提出問題的時候，繼續追問下去呢？」

「看來大人您，也是有夢想的啊，我很好奇，您的夢想是什麼？」

當她的話音落下，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正面襲來，幾乎是瞬間就讓她凍僵。別說是手指，就連睫毛都無法眨動半分，如同被灌注進膠水一般，凝滯到僵硬。

還真是個壞脾氣的神啊，不就是戳了祂的痛處，至於這麼生氣嗎？

李如意毫無負擔地將鍋都甩到對方頭上。

下一秒，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襲遍她的全身，讓她的每根神經都突突跳動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突破皮肉，在空氣中貪婪地吸吮那種感覺。

白色的面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黑洞洞的眼眶陰冷地凝視著她。

李如意的眼球傳來劇痛，眼珠充血，順著眼眶溢出，滑過雪白的臉頰。

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每一幀幾乎都讓她的心跳停止。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肚子被鋒利的斧頭剖開，露出裡面還未成形的嬰兒，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自己的兩個妹妹，一個被吊死在房樑上，臉色青白，舌頭拉長，地上一攤穢物；一個被火生生燒死，慘烈的哀嚎不斷衝擊耳膜，皮肉燒焦的糊味鑽入她的鼻腔。

不，不……

可她明明看見，卻一動都無法動，唯有眼球不斷鼓脹，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

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