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筒是用來傳遞密信的,紅色便是代表十分緊急。有時軍情緊急得連八百里加急都慢,便用特殊訓練的信鴿傳信,只是傳不了太多字。
李繼從袖中拿出一把象牙制的小刀,將竹筒的漆頭挑開,從裡面倒出一截捲起的紙來,雙手遞給趙翊。
趙翊將信打開一讀,馮遠的信寫得十分簡短:契丹異動,疑有偷襲之嫌,但時機奇異,萬分不解。屬下不敢冒斷,請君上親至。
趙翊眉頭微皺。
此前河間府的一隊廂軍突然消失,他覺得事情有異,派馮遠去一探究竟。看來馮遠果然發現了怪異之處,契丹一直對大乾邊境虎視眈眈,占據幽雲十六州還不夠,還一直妄圖吞噬大乾。馮遠才拿不準其中關竅,亦不敢在大事上擅自做主,才請他結束西巡前去。
趙翊便道:「備馬密行去河間府,再傳樞密使至河間府與我相會。」
李繼應喏行禮道:「奴婢立刻去備馬!」
雖如此吩咐,趙翊卻覺得此事仍有古怪之處。他眼眸微眯,手指在桌沿輕敲,腦中卻在思索契丹這般做的原因。河間府是個極其特殊的地方,此處雖然是軍事重地,可是易守難攻。且常理來說,契丹選擇打仗都是在秋時,大乾正得秋收,可搶收成。春季正是其牲畜懷孕生產之時,他們並不妄動。突然有這般異動,著實有些奇怪……
他想到這裡,神色微變。抬頭問吉安:「可還有其餘信鴿?」
吉安道:「回君上,唯這一隻。」
趙翊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他叫回還未走遠的李繼,命令道:「立刻領五百精銳與朕,暫不去河間府,備馬回汴京!」
李繼不知為何君上又要回汴京去,但君上的神色仿佛比方才還要緊急嚴肅,他自知是有大事,立刻應喏後飛快跑去準備。
趙翊握緊了手中那張昭寧留給他的字條。他離宮時除留劉嵩保護昭寧外,還曾暗中留下一隊隱衛,向他密傳昭寧每日的行蹤。但是眼下卻遲遲未曾見信鴿,足見汴京出了事,這些隱衛可能被殺了,若是如此,河間府此事恐怕是聲東擊西之策!昭寧怕是有危險。
且背後精密策劃此事之人,其手段恐怕還不止如此。河間府的事既然是聲東擊西,那麼此人是很了解大乾的軍事構造,他真正的目標應該不是河間府,而是河間府旁邊的真定府,那是少有人知的真正重地,是北邊最大的封樁庫所在地,此人想要一石二鳥,奪取封樁庫。這才是為何要在春季動手的原因,經一冬的消耗,契丹繼續糧草補給,急需突襲封樁庫得到物資,才能發動對大乾的進攻!
趙翊想明白了此節,又道:「吉安,你立刻傳信讓馮遠去真定府,再讓樞密使、禁軍三指揮使也連夜前往真定府,帶重兵親至,要行蹤隱蔽。另外,以朕之替身前往巴蜀,不可讓旁人發現端倪!」
吉安等人疑惑,為何出事的明明是河間府,君上卻讓他們傳話去真定府?可他們對君上的作戰能力沒有絲毫疑問,君上是個軍事天才。這天下間君上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當年大乾因戰敗於西夏,西北一蹶不振,倘若不是當年還是太子的殿下一力親征,恐怕現在大半的西北都要淪落於西夏的鐵騎之下,哪裡像如今這般安定太平!
吉安並不耽誤,也立刻應喏,飛快地跑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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